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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三式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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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士慎|夜归人

这次有切切了!接上一篇:(切←)士慎|白日梦



国中时代他们称得上要好。士郎还记得那家伙数落着别人,不帮忙又没有离开的意思。从那过后他们就黏在一块,远足、打工、惹事被高中生收拾——寻他麻烦的人常隔天来道歉或从此绕道,似乎是慎二的手段。国三时他的性格急遽恶化,鹤野去世那阵子甚至向女生动手,士郎自认理解丧父的痛苦,出于朋友的道义不断擦屁股却只换来嘲弄,上高中后渐渐疏远了。
三人来探病时间桐慎二在病床上打呼噜,夹着笔记的课本散了一地,远坂青筋暴起,到底为什么还要帮他补课?她听着士郎的回忆,翻出夹在书里的照片:“以前关系不错嘛。”
士郎看着照片,想起藤村大河带他们一起爬到山顶,对据说很灵验的石头许愿。
许了什么愿?反正是要做“切嗣那样的正义的伙伴”。我就不一样了,我的理想是很远大的。
“这么说的,是什么呢。”
“摆明一副等你问的样子。”远坂此时像极了学生会长所形容的动物,“钱,权力,或者女人嘛。”
“不是,”樱低头在病床边削苹果,“哥哥的愿望……”



某位流浪汉报警称目击了“紫色卷发的男人被袭击”,十字路口的监控也证实此事。犯人在逃,疑似境外恐怖组织;被害人已被保护,自称受惊过度失去部分记忆。监控只记录到犯人穿过三个街道的身影,目前仅有的情报是被害人是从某欧洲国家辗转逃回这座城市,遭劫持的原因和经历不明。
既查不到线索,慎二被判断安全后放了出来,他冒着细雨返回住处。房中摆设如常,只蒙了层灰。他联系房东,房东告知两周前接受过警察调查,知道他失踪的消息,不过在更早前的房租日他找过紧急联络人,对方汇款垫付的。
留的是樱的联系方式,通讯录里唯一能填在表格上的。他心头一热,樱心里有他这个哥哥。
可是当他打开房东夹在投递口的回执,汇款人并不是樱。
公司给间桐慎二开了一周假期,名目是“休息”。他简单带行李登上JR,载着他的某种愿望驶向冬木方向。
抵达后他径直去找汇款人,未能如愿见到他——柳洞寺的人称没有预约见不到柳洞一成,几年前镇上发生连环瓦斯爆炸事故,许多幸存者陆续被后遗症带走,僧人很忙。
“现在都要预约了?生意好得很嘛。”他讽刺,“房租这点小钱自然不在话下。”
听到生意二字的僧人面露愠色。慎二掏出手机,一再拨打到对方接听为止。
“那是樱的手机。她在哪?”他劈头盖脸地问。
对面听起来是法事现场,年轻僧侣匆匆离席,木屐踩碎落叶沙沙地很清脆,慎二脑海里浮现那个学生会长推眼镜的派头。
“是你啊。没存你的号码。”
慎二的质问顿时噎住,这话有些无形伤人。
“女狐狸带你妹妹走了。手机她给的,说应急联络。”
慎二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想起卫宫语焉不详的线索。
“远坂?去哪了?”
“你有什么事。”
“关心妹妹不可以?”
“她在瓦斯事故中受伤,要出国治疗。”
“那是远坂的一面之词!她对樱做了什么?”他清楚瓦斯爆炸不过是魔术师遮掩真相的托词。
一成的脚步止住,过了约五秒开口:“你十年没音讯了吧。去你家看看,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了。我还有工作,再打来会黑名单。”
慎二想把手机摔到地上踩,碍于经济状况,放下了手。



反射满月的大厦,高级珠宝店和杂货铺一应俱全,如同置身新宿,难以想象十年前冬木能修起这样的百货商店。
慎二找店员问这里的洋馆怎么了,对方说好些年了吧,瓦斯爆炸,拆掉了。
这家人呢?有两个,还在镇上吧。他急切想证明一成在说谎。
店员说:只有不会走路的小姑娘,搬走了。
如柳洞一成所言,这里的确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
见鬼了。
他看到白发黑肤的身影晃过,不是卫宫士郎。是那个男人,他只看过照片,死气沉沉的脸令人印象深刻。
脑海里满是士郎狂热的眼神。
他迅速跟丢了,明明没移开过眼对方却凭空消失,像电影画面被跳过一段。他在车库里焦灼寻觅,宽阔的地下空间令他回忆起被关在北国的回忆,他既想甩开这份恐惧,又不由地勾勒着卫宫士郎温柔的模样……
沉重的力量撞在后背。他被压在地上,痛觉神经反应过来刺碎全身,冰冷的体积抵在后颈,呻吟干呕般卡在咽喉。粗糙的手按住他的口鼻掰过头,对上那双兜帽下的眼睛,如果世上有死神定是那样的双眼。
“又见面了。圣杯在哪。”虚浮的嗓音飘入耳中。
慎二筛子似的疯狂摇头,他果然曾在“城堡”里。什么圣杯?他十年没听过这个词。
那人自顾自地言语:“有圣杯的味道,但不是你——在谢幕场调查过了,当时不好下手。”
手掌力道加重,慎二听到自己口腔里门牙断裂,血腥味蔓延开来。
“你一定接触过圣杯。我耐心有限,知道该说什么吧。”他拧转扣在间桐慎二脖子上的枪托,像一条精明的老猎犬。
“不知道……不知道!救命……”
嘴再次被按住,同时小腿被打穿,鲜红寂静地流淌。
“前天和你一起的在哪。”
如果不能提供更多有价值的回答,下一发子弹会打穿头颅吗?间桐慎二极力挣扎,抓着地面试图匍匐前进,指甲里嵌满了血。卫宫……他悬在刀锋上的心脏颤抖着,下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
身后的人凝滞片刻,把枪口抵到他脑袋上。
“你从哪知道这个名字。”
“哈哈……啊!对啊,因为,因为是,”绝望的男人找到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别杀我,我最好的朋友卫宫士郎,是你儿子!”
男人冷冰冰地扣下扳机:“我没有儿子。”
叮咚。电梯开门。子弹打空在地面上,硝烟一缕,火星灿烂。
卫宫士郎拿一张大而脏的旧披风裹住间桐慎二夹在腋下,躬腰退行,刹在打开的货梯中。门缓缓关上,两个拥有相同姓氏的男人向对方举枪。
“你没看错,上次也是他,他要杀我!”
慎二着地扑住卫宫嚎啕大哭,抽噎间杂的日语含糊不清,士郎胡乱搂着他,全身绷起进入备战状态。
计划说先撤退,没那么容易的,是切嗣的话……他没和他战斗过。相遇时那个油尽灯枯的男人已是那么衰弱,连捏死蚂蚁的力量都耗尽了,是方才的短暂接触像火机点燃了危机感。
他们升到三十楼,这层是酒店,火警铃声大作,持枪男人孤零零站在大厅中央。
疏散了普通人。果然是切嗣啊。他沉下眉头。
“闭眼睛。”
间桐慎二听到士郎压低嗓子说话,整个身体被布裹住,密集的枪声和摩擦的噪音震得耳痛。士郎抡起电梯口的人面狮身铜像挡子弹,扔飞它砸碎窗户,最后扛起同伴一起跳出。
半个月前的跳伞噩梦涌上心头。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双双摔进直升机舱中,他也没有吓到失禁。
“谢了,刚赶上。”
士郎正揉着肩膀倒抽气,突然翻身把人扑在身下。子弹扫射冲击着机身,光芒像利剑刺入两排弹孔。
“怎怎怎么开回去!喂,那边的你有驾照吧,来看看!”驾驶座上传来强作镇定的声音,竟是远坂凛,“吓傻了么。士郎!我不擅长机器!”
“一般人的是汽车驾照啦。这样,然后这样。”
卫宫士郎探头到驾驶舱拨弄,眼睛却不看仪表盘,直直望向大楼。玻璃碎裂的整块正方形放出辉煌金光,男人同样盯着他。高楼风掀开兜帽,深肤色,头发是枯草,服饰以红与黑为基调——士郎也喜欢穿,颜色和血迹近似,在持续作战中相当便利。
远坂呼了口气,说作战成功了。
士郎仍紧握着枪,话里有些崇拜:“干这行的有人知道切嗣呢。说他生前击坠过客机。”
间桐慎二撑起身板望向“切嗣”,再次看到“跳过”的景象。男人方才只是拿枪,转瞬火光从他肩抗的巴祖卡飞向他们。
卫宫士郎急忙箭步冲向半敞的门,由安全带绑腰,伸长手臂将身体挂出去吼着唱词,光芒乍现,巨型圆盾接下火箭炮。空中交通工具被作用力吹飞,舱内警鸣声此起彼伏,远坂越过座椅滑来向外抛洒宝石,整片天空迅速被强光笼罩。
“抓紧我,跳,这东西要掉下去了!”她戴上墨镜。
“撑得住。”士郎拉住扶手,“我修过,很快。”
直升机迫降在沙滩,他们趟水辗转躲进森林。远坂从手袋里倒出和它体积不相容的营地用品,开始在四周画隐藏踪迹的魔术阵。士郎翻出急救品,伤者捂紧嘴巴,起身看了眼埋在碎肉里的白骨险些晕过去。
士郎面露难色。
“远坂,你来看,有古怪。”
“我才没空……确实。”
士郎半蹲,远坂叉腰,两双眼睛肃然地观察伤口。怎么……间桐慎二慌得眼睛乱转。
远坂用镊子拨开黏在血上的碎布,无视伤者哀嚎夹出子弹擦干净,放到岩石上研究好半天,终于神色凝重地开口:“腿好不了了。”
慎二眼前闪过鹤野瘸着腿、艰难下楼去虫仓的身影。父亲小时候并没有酗酒得那么厉害,从腿坏后越发自暴自弃,身心衰竭而死。
“这是魔术礼装,能留住小命算他走运。解释很麻烦,简单来说会毁坏回路,对越厉害的魔术师威力越大。士郎,刚才好险,投影时被打到武器就糟了,之后的战斗谨慎些。他还会时间系魔术……”
“别开玩笑了!”慎二喊道,“我早不做什么魔术师了,怎么会好不了?为什么我要碰上这种事啊!”
“十年前金闪闪给你的‘礼物’是圣杯容器,我想是痕迹还留在身上,亏他能闻到这么点饵。”
“我要去医院,我要回去,现代医学很发达,卫宫,送我去机场啊。”
“嗯,等天亮——”
“士郎,别说不现实的话。我说你啊!又救了你一次,连句谢谢都没有。要走可以,他追过去我们不管了哦。”
寂静中只有虫鸣。
士郎伤势不妙,魔术不能完全治愈,只得和将要终身瘸腿的男人躺在一旁看远坂折腾帐篷。
“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士郎发音含糊地道歉。
“道歉有用要腿干嘛。”
士郎轻笑,渐渐闭上眼。慎二确认没动静后靠过去扣住他的手掌,把脸埋在他手臂低声哭了一会儿。远坂总算搭好了:“看在天冷的份上,你们可以进来睡……真是。”
二人在星空下拥抱着,已经睡着了。



匕首,榴弹,奇奇怪怪的魔术道具。远坂在满地武器中挑拣,毫无头绪,抓狂地挠头发;士郎带慎二在阴影处放哨,他靠在狙击枪上,望着下边墓地。
人是打不过英灵的,别做梦了。脑子里有个刻薄的声音,可是他们是为了自己在冒险,便把话咽下肚。魔术师杀手——士郎早上提及的称号,像遥不可及的故事,却又真真切切废了他的腿。他看着士郎沾血的外套,斑斑驳驳的绷带。
“把我交出去,牺牲我一个,你们就安全了。”试探得不到回应,他提高声音,“卫宫,如果是别人,你也会拼命救他吗。”
“嗯,我可是正义的伙伴。”
“听听,真够冠冕堂皇。他是个混蛋,满口正义道德骗小孩。”
“……不准说他。”
眼看要升级成肢体冲突,远坂凛一高跟挤进他们中间。
“你是存心激怒士郎么。”
“哈?!我?为什么要?无聊!”
他心虚地喊,女人洞察的眼睛剥下他的伪装。
她说:“士郎笨蛋。”
士郎满头问号,好好地看戏飞来横矛。
“标准答案是‘只为了你哦~你是特别的~’快满足他,然后来讨论对策。”
慎二涨红了脸。士郎扭头认真地问:“你想听吗?”
“笨蛋!谁想听!恶心!”
笨蛋连击。
难得意见一致:“确实有点恶心。”
这队伍带不动……远坂揉了揉眉头,示意休息到此为止。那名英灵并非以从者之身现世,难以取胜,只能办法向派他来的‘人’证明圣杯不会酿成大祸,就此罢手。
“哈哈哈,当然不会!原来是误会,我一个一般会社员能做什么。”
“自作多情。”远坂斜视着他,“‘那个’只会为灭绝性的不安要素出动清道夫,你放心吧。”
他有些糊涂:“是你说卫宫老爸在追杀‘圣杯’。”
“所以说,是圣杯。你只是个‘沾光’的倒霉蛋。”
“他要杀的是我,哥哥。”
柔弱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柳洞一成推着轮椅,少女向他们打招呼。樱……他往前两步,远坂已经飞快跨过去:“怎么带她来!不是让你把她藏好吗!”
“对不起,我拜托他的……”
士郎帮忙扶稳轮椅。“和我们一起更安全。”
间桐樱越过二人缝隙悄悄望间桐慎二。熟悉的歉意像胜利者一般,更可憎的是并非存心,令自视甚高的他倍感屈辱。
结果,连为了自己都不是。
远坂让他们躲起来,柳洞一成摇头指向远处,手腕佛珠预示着某种不祥之兆:死亡的影子落在坟头,灵活得像一只猫,又轻得像蝙蝠,指尖搭在石碑照片上,两张面孔重合,一面柔软,一面锋利。感谢圣杯的宠爱,这世界的“卫宫切嗣”让他有些在意便来调查,不想发现了猎物。绊脚石两块,夫妻?男的昨晚交手过,女的似乎更难对付,棘手……更有趣了。
开战之时,小丑从不属于他的马戏团舞台逃跑了。
樱为他担忧的眼神如千万针刺在背。拖着断腿一路狂奔,一边呼救一边寻找电话亭叫救护车,摔倒在暗藏泥泞的草地上。他爬到路旁靠树大口喘气,战斗听起来遥远模糊,难怪说是瓦斯爆炸都有人信。假设他们胜了英灵,听远坂的意思某个势力还会派人来。证明圣杯安全无害?他看着自己如今这幅破落相,每项都是圣杯害的……他突然希望樱死了才好,对方完成任务就不会再有杀手突然出现打断他的腿。
他进一步幻想樱如果没来间桐家,如果自己有魔术才能,自己在爷爷和父亲心中的地位会多么符合期待,特别的身份,体面的地位,甚至在卫宫士郎心中的分量,不会是如今这么糟……
视线被汗水模糊,他看到血与泥堆成的身影朝他袭来,已经分出胜负了么。他流着脏砚的血出生,或许被所谓的魔术师杀手终结是最好的命运。
命运没有垂青于他,那名杀手是战略性撤退至此,红色的弓兵追踪而至,在空中望了自己一眼,那副总从危难中降临的身影同卫宫重合,救赎与惩戒的手卡住他的脖子。
卫宫怎么样了?他胸口被刺了一刀似的,疼得站不起来。
“对付英灵当然是要靠英灵。archer,远坂家当主在此以三条令咒下令,取得胜利!”
来的是远坂凛,由学生会长搀着,额上倾下鲜血染红半张脸,眼睛耀眼得像火焰。
卫宫。远坂。樱。拥有他想要的一切。



魔术师杀手来袭之日一周纪念。
慎二并未看到远坂取胜的瞬间,他失血过多、心灵受创昏死过去,被远坂送到医院,就像十年前那样。腿做了手术,走慢些可以装作健康人。他办了出院手续去百货公司储物柜取行李,连续遭遇恐怖袭击的员工会让公司不安,这次事件必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果然我和普通人还是不同的,他包藏着最后一份尊严。
便利店买了梅子饭团和罐装啤酒,打车往柳洞寺方向。
卫宫士郎和卫宫切嗣并列。
“在防空洞你想说的红色弓兵,原来……你们在天国相会了,不是很好?我还会来看你的,真的。”
“远坂说他们去的不是天国,是万劫不复。”来人放下一枚粉色蝴蝶结。
“……非要我良心不安吗!我逃了又怎么样,留下帮不上忙只会被杀,你没死是运气好。”
他当他是空气,双手合十嘴唇蠕动。
“你也喜欢他吧!为什么能无动于衷地主持葬礼。”
年轻小僧完成仪式,向墓碑告别,边走边说:“你为何而哭?我一直祈祷着他能幸福。那时他笑得很幸福,我是如此判断的。”
不再有人来。肚子在叫,他轻提小腿坐下,打开啤酒吃起贡品,眼泪的咸味混着便利店的三流饭团,让他难以下咽。
“如果没认识你就好了,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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