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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三式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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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iz|幸运大奖8(完)

最终回




智脑公司实验室冷冻库,一具人类尸体和三名orphnoch在此相见了。
事到如今能有什么余兴节目?木场无情地整理着袖扣,丝毫不惊讶眼前的一幕,无论是草加的尸体被保存着,还是结花带他来见巧。结花太温柔了。
“本社的确有让他起死回生的办法——你想听这个?不过你要怎么让我这个社长同意呢。”
他饶有兴致地睥睨着巧。巧没有如他所愿地露出他所期待的表情,平静地手搭着病床望向自己。穿着实验发配的病号服,劣质布料衬得体型削瘦,头发乱糟糟的,但看起来不是憔悴的样子。巧永远用一副那么冷静的外表包裹着赤诚的心,无论如何折磨都无损的金刚石。
“海棠不是他杀的。那天回来时他受了伤,只是海棠不至于让他受伤。”
结花愤怒:“你在说什么!我要杀了你。”
巧躲开她砸来的椅子回嘴:“我只是实话实说。”
“只是这样?”木场失望地叹气,“他必须死的理由不止是海棠。”
“木场也希望草加活过来吧。”
木场皱起眉。
“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你爱着他吧。”
木场的睫毛抖动着。
“闭嘴!”
巧静静地等待。
“为什么你会知道,只有这个不希望你知道……”
智脑社长的外壳如破裂的玻璃一般从木场勇治身上剥落。他可以让巧看到自己不完美的模样,残酷的模样,丑陋的模样,唯独和草加的过往不希望巧知道。
“回来吧!木场。”
巧在呼唤他。
回到何处?回到从前苦恼着又快乐着的普通生活吗?那只是他欺骗自己伪装出来的生活,为了维持变为怪物的心不要崩溃而精心编织的谎言。从第一次将人化为沙尘的那刻开始,他已经没有资格生而为人,没有资格谈论什么共存,没有资格得到救赎,也没有资格去爱谁和被爱了。
“到我的身边来。”
他听到了自己曾经对巧说过的话。




启太郎和真理正要出门时撞见了巧,原本他们是打算去警局打探“乾巧失踪案”进度的——知道没什么用,还是存着一丝希望报了警。
巧把草加也带回来了。他横抱着比自己要高大一些的草加,二人连忙来帮忙把人抬进去。巧一边抱怨好重一边找水喝,初夏的洗衣局里是吊扇旋转的声音和巧灌冷水的声音。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把问题憋在心里,托着下巴看看巧,又看看草加。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巧要吃早饭吗?我去做早饭。”
“巧累坏了吧,我给你捏肩膀。”
“德尔塔的腰带在草加房间。faiz和凯撒托付给别人了。”后半句是骗人的。
“先别管那个。我给巧剪个头发,你没什么精神。”
“对对对。衣服也换一身,袖子都破了。”
他们有所预感,一但巧说完一切,就要永远离开了。
“听我说啊。”巧放下水杯,“草加失去了关于orphnoch的记忆。”
那是拜托手术者“封印”的。关于流星塾,关于洗衣店,关于自己的一切,草加都不会记得。
“把他送回学校吧。我要去旅行了,木场和我一路。在这里待了太久,一点也不像我。”
二人安静下来。
“连木场都要走吗?结花小姐呢,还有……你们要去哪里呢?”
“不知道,可能一起去找那个弹吉他的。”
“那……巧!还会回来吗?”
启太郎声音颤抖地问。
“当然了。”
“太好了!等你回来,我会给你准备特别的抽奖!”
巧嫌弃地皱眉:“不要。”
临别前还是让真理剪了头发,换上启太郎熨得整洁如新的衣服。
真理抖落围布上的碎发,突然笑了:“我以前问过巧,草加和木场你会选谁吧?果然最后选了木场。”
“也不是。”巧望着天花板上的吊扇,“对不起——差点忘了,木场托我向你道歉。”
巧又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戒指,笨拙地牵起草加的手,为他戴上。
“这个是草加的东西。真理,启太郎,还有草加……再见。”
这是巧第一次说再见的别离。




庆泉的草加雅人是人人羡慕的模范生。头脑很出色,体育很出色,轻松周旋于各个社团之间的完美学长。听说他父母都不在了,本人在一场事故中丧失了童年的记忆,还患有呼吸疾病,但总是乐观地笑着帮助学弟学妹们,将来一定会成为社会的精英吧。
过誉了。被簇拥的草加谦逊地连连摆手。
学长想投哪家公司呢?可惜智脑申请破产了,不然还真是不错啊。有人问道。
“我打算去考试,成为警察保护大家。”
学生们崇拜的赞叹让草加雅人有些飘飘然。
自己是要成为英雄的。他藏在口袋里的手抚摸着套在食指上的戒指。在失去的一部分记忆中,他有过相爱的人。那个人或许已经不在了,这枚来路不明的戒指恐怕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想成为英雄这份莫名其妙的执念也许就是和恋人的约定吧?只要自己成为英雄也许就能想起什么,成为警察还能查到更多关于自己的事。
“最近是有些不太平,你们听说了没,假面骑士的事。”
神经被触动的感觉袭来。那是什么?草加有些急切地问。
这名学生被吓了一跳,总是温文尔雅的前辈表情竟然有些不善。他小心地解释,最近的都市传说,出现了能把人变成沙子的怪物,还有两个经常和他们战斗的家伙,叫假面骑士。
只是都市传说,一阵一阵的,很快会换花样。
草加努力挥去心头古怪的酸涩感。
夜晚,他在风中听到女人痛苦的嘶吼。或者说,某种生物灭绝前的遗言。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们是这颗星球进化失败的产物吗。可恶的人类。可恶的叛徒。
追逐声音的来源,是社区小型公园的沙地,不知道谁在这里点了火,一簇簇蓝色火焰在月色下跳跃几秒,消灭了。
“幻听吗,最近有点太累了。”
他揉揉太阳穴,推着自行车回公寓。
假面骑士的都市传说如他所料的那样,不久后便销声匿迹了。





-Fin.-





作者语:原定结局是巧木被orphnoch围殴即将共赴黄泉之际,路过的草加卷入,见到恋人们(无语啊)而恢复记忆。被告知再使用腰带会死,还是变身了,最后三人幸终(寿终)。一方面草加视死如归的演出有过两次了,不想再重复,另一方面这种英雄式的结局太便宜他了,所以就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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