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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三式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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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米|老大失忆怎么办4

我偏要四章完结。

衣服剥开,手从腹部揉到胸口,触觉沿着那片温热扩散,先是痒,后是亲切的痛。无数次治疗伤势时他疼得大喊大叫,乔鲁诺柔和肃然的神情浮现在光辉里说话,言语像温水流入身体:先声明我的能力不是治疗,会有点痛,事后不要抱怨。又是那天啊……他试图揉额头,有双善解人意的手替他安抚着太阳穴上突突跳动的血管。接纳乔鲁诺,视他为同伴的一天。
他龇牙咧嘴地翻身滚进人怀里,焦味、血腥,混着污水,透过浸饱的布料扑进鼻腔,害他反胃。他看到完好无损的乔鲁诺,沐浴在升起的太阳下,正把上衣碎片从他汩汩出血的伤口揭下,打弯的睫毛上浮着尘灰。米斯达胸口猛然有些快乐的酸楚,直冲喉头,他挥开视野里明明灭灭的白光,伸手要摸乔鲁诺的脸。
“你没事就好……嗷——!轻点,温柔点啦。”
“帮你更换出血的部分,会有点痛。”乔鲁诺瞧他夸张模样忍俊不禁,“受伤时更痛,没见你喊。”
“没空喊痛啦,紧张得要休克掉了。”
“不害怕吗?”
他朝乔鲁诺咧嘴:“靠近敌人时有种感觉,我能赢,我的运气一向不坏嘛。”
水泥地沿下下水道口皲裂,杀手仰天倒在垃圾桶旁。乔鲁诺处理完米斯达的身体,转而把死人的衣服剥下,他和米斯达还穿着褴褛的女人衣服。白衬衣和黑西裤给乔鲁诺穿嫌大,扣上背带倒也精神;米斯达裹着马甲和风衣溜达一圈,翻进别人院子偷牛仔裤,为纵火的敌人被烧成焦炭大感遗憾,不然拿他的凑合。
翻出塞在胸衣里的钱包——谢天谢地它们坚固耐操——找到梳子,他笨拙地给乔鲁诺扎辫子,一面说,离车站不远,走铁路走公路都成。后天就是礼拜天,得赶上。西班牙佬闯进来说你死了的话,谁都会心思活络的。
乔鲁诺沉吟不语,他又问,才答道:“一定要去?”
米斯达手停在半空。
“我根本不想当什么boss,不想过被追杀的生活。”
“你在说什么。”米斯达勉强开口,“你必须——”
他口才不佳,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抑或做乔鲁诺和波鲁那雷夫的代言人,此时更是没法组织言语说出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话。你必须继承逝者的意志,你必须回到你的位置,成为引领追随者们的“希望”——如今的乔鲁诺不记得同伴们,不记得与他们共同经历的苦战,亦不记得在某个夜晚,向他说起的促成他梦想的童年往事。
如果失忆不会改变一个人,经历便无意义。他为一天一夜的并肩作战所麻醉,乐观地相信乔鲁诺还是乔鲁诺,乔鲁诺的话如冰水浇下,使他彻底清醒。他为信念和责任而战,但于乔鲁诺而言,陪他走到现在不过是逼于无奈的自保。
他不是他认识的乔鲁诺。米斯达眼眶一热,胡乱擦着眼睛。他把礼帽盖在乔鲁诺头上,局促地站了会儿,捧起乔鲁诺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仪式性的吻。
“等我回来,找地方躲好。”
“你没回来呢?”
“离开意大利,越远越好。”
“我不知道去哪。”
“哪都好,只要不是那不勒斯……”米斯达转身走出几步又回头用力抱他,“我会回来的。我说过,我的运气一向不坏。”
他想问能亲你吗,终于没说出口。以前带他去看特里休得奖的电影时乔鲁诺说过的嘛,亲吻应在胜利时。






乘务小姐揪着小孩的耳朵拖到乔鲁诺面前。
“他说他是你弟弟。”
乔鲁诺点头,补票打发了她,小孩便毫不客气地跳到他身旁坐,盯着乔鲁诺手里两个钱包。
“伪装都不装就上车,你很想死?”
“你收钱不办事?”
“老师没教过么,别用问题回答问题。”
“忘记了。”
他东张西望,问,怎么不见戴帽子的大哥哥。乔鲁诺翻着地图册,他钱包被偷,赶不上这趟车。小孩用显得脏兮兮的深色手指点点左边钱夹里那张男人照片,说我认识你父亲,我以前找过你。他死了,十几年了吧。认识他时我还是婴儿,我是天才,跟你这种随随便便就会失忆的人不同,记得特别清楚。
“村里人说我是恶魔,要把我溺在井里,我的替身有些难处,眼看要被傻逼杀了。他救了我,弄死那些人,我太高兴了。看你的表情还是很反感嘛。他的死让我失去信仰,前几年听说他的儿子找到了,在意大利混黑帮,我千里投奔想跟你混。”
乔鲁诺脸上不为所动,身子微倾过去。
“见过你就知道,你不是他。控制整个南意却不肯做毒品买卖,甚至帮条子抓人。那是最来钱的行当,怪不得人家整你。”他狡猾地把脸挨近,“你和西班牙人谁会赢?谁厉害我跟谁。”
脚底下突然是刺耳的噪声,乘客终于发现窗外景色变化不是在下坡,而是车整辆陷入泥土。乔鲁诺抓着小孩后脖提起说你是来分散我注意力的,小孩踢他肚子叫骂,混账,西班牙人也付我钱了,一千万,你给多少。
乔鲁诺莞尔:“我知道行情价了。刚好他不在。四千万如何。”
“我还得考考你。让他睡着本大爷就能帮你找出来干掉。”
“我在植物园看过,落基山脉深处有种巨大的花,由真菌组成,能释放催眠孢子。孢子有毒,你忍一下……”
死神13的主人寒毛一竖,眼前的人是失忆了没错吧?





米斯达醒来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骨头发酥。屋内是沉稳的金色和褐色,纱帐垂落,熏风吹拂。周身萦绕着熟悉的香波味,他套着真丝睡衣,尺码偏小,胸口豁开,小腹盖了薄被。
他是少数进出过乔鲁诺卧室的人,也不是第一次睡这张床,偶尔喝醉了,或是受了见不得人的伤,或是黄金体验的动物信使传话召见,他便过来。
他记得怎么回到总部的。到车站才发现钱包没了,干回小混混本行找人勒索却惹到警察,一路追打辗转,所幸臆测的第四个替身使者不曾现身。冲进庄园时在大门口被拦下揍了拳肚子,水洼里倒映出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落魄相,他大吼是我啦,米斯达!放我进去,boss拉肚子,我代他主持……
“你饿晕了。”特里休坐在床头搅拌热拿铁,可怜地望着他。
米斯达打挺,现在几点,干部午餐怎么样?厚重的门推开,来人皮鞋锃亮,裤子和衬衣稍嫌宽松,肩头披件黑西装,脸庞迎着亮光。特里休朝他打招呼,他接过杯子替特里休的位置。
“你、你、你!”
“慢点说,米斯达。张嘴。”乔鲁诺端起杯子劝道。
他被咕咚咕咚灌下,完了一抹,发现胡子也刮过;补充完糖分脑子开始运作,瞪大眼睛望向身旁的人:“你想起来了!……还是特里休告诉你我叫什么。”
“午餐刚结束。我说你拉肚子,在休息。”
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地。
“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要弄死那西班牙佬。”他神色凛然地说。
“谁也不会再见到他了。”特里休托着腮替乔鲁诺解说,“你猜他的替身是什么?让人失忆!还是一次性的,够没用,怪不得打探到‘箭’的事便来抢。”
米斯达干巴巴地笑两声。特里休朝窗外挥手喊话,抱起窗台上晒太阳的乌龟飞奔出门。
“所以你们全解决了,当我昏迷时。”米斯达垂头丧气。
“不是你们,是我们。你保护了我。”乔鲁诺纠正,擦去他上唇的泡沫,“再喝两口。”
“我自己来——你不可以照顾我,有人看到怎么办,你是boss!咕咚咕咚——”
乔鲁诺强迫他喝完,把咖啡杯搁在床头柜,模仿他的语气:“可你是boss的情人嘛。”
热气迅速从脖子涨到耳朵尖,他咬牙防止心脏从喉咙里跳出来,破罐破摔地大叫:“好啦!抱歉!我错啦!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
乔鲁诺权当没听到。他拆下衬衣袖扣,左膝抵上床,说检查伤口。
我嘴里哪有什么伤口。米斯达乖顺地闭眼睛。他听见庭院中奏响曼陀林和手风琴,特里休唱腔轻快,女眷们的踢踏舞会开始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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