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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三式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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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联|No.002_镜中人

美帝好难写,我不要写美帝了,先写这个。

“我最近在想我们的事。”
他说。对面的男人藏在阴影里整理扑克牌,独特的化学药剂味令人精神振奋。
“我能在镜子里看见你。你有那种感觉吗?感觉在截然相反的人身上找到共鸣?”
第一缕阳光照进阿克汉姆,手扣在牌面上的声音被狗吠盖过。
“我们折磨对方已经太久了。我想结束这段关系。我只是在想……我们都很疲惫。你会疲惫吗?”
蝙蝠侠起身,破旧的不锈钢凳脚刺耳地划过地面。他没做告别,每一步如同千钧,牢门关上的刹那恢复轻盈,足尖落地悄无声息。
同样奔忙彻夜的詹姆斯·戈登递来浓黑的咖啡,一杯搅匀的夜色。
“谢谢。”
望着面无表情黑面罩,他知道如同昨日:“你来了半个月,毫无收获。”
“我不为了收获。”
“也许阿卡汉姆的每一个人都该去诊疗室,和真正的的心理医生谈谈。”
“我是医生。”也是病人。
杯子递给了戈登身旁的小警官,年轻人惊疑的瞬间,黑暗骑士已然飘去。他身形紧缩,老朋友们从梦中醒来夹道欢迎。双面人牢门上有数十道扭曲的指甲印,令人浑身鸡皮疙瘩的刮擦声响了一夜,蝙蝠侠捡起不幸抛落在外的硬币扔进牢房。对面的谜语人朗声道你猜帮助可怜强迫症的爱心泛滥自作聪明的假面人是谁,企鹅人怪叫一声,毒藤女打了个哈欠……他离开疯人院,生出疯狂念头的大脑终于冷静下来。
感觉不坏。
明天。
他会再度拜访。
抹去来过阿卡汉姆的踪迹,他回到蝙蝠洞。管家和医药箱在静候,他无言地躺在椅子上。阿尔弗雷德精神矍铄,举手投足留有军人习惯,腰杆挺拔。他带上老花镜为主人取弹片,同时在主人额头搭上冰袋。
“一个人扛不起两座山,您需要帮助。比如物色一名新罗宾。”
他着涂抹消毒水。
“不必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您的身体已经透支。”
“我不能再让年轻人去冒险了,阿尔弗雷德。”
“会有值得信任的年轻人,你知道哥谭人才辈出。”
“我信任年轻人。但我更信任阿卡汉姆的疯子。”
他脱下头套,露出那张俊美迷人、令人过目不忘的面庞,雕刻般立体的五官却是由含蓄内敛的棱角构筑。他温和的蓝眼睛转向洞穴的幽深处,刻意避开陈列在玻璃柜中那套少年体型、涂着骇人文字的的制服。又一个永远醒不来的噩梦。他的脑海深处嗡嗡作响,他还没告诉任何人,他预感旷日持久的斗争快到休战时刻,未知站到最后的是漆黑怪客还是惨白笑星。
“迪克的主意?找新罗宾。”
没有答话。
卸下的手套搁在控制台,披风挂在椅背,他柔声问:“他过得好吗。”
“请放心,像您一样差,甚至更糟,没有精英管家陪伴以垃圾食品为生。依我愚见,您和肯特少爷多相互照应些便好,比起助手您更需要,”管家在他身后收拾,“家人。”
“收养手续太麻烦,不想再办一次了。”他冷漠得不自然,“葬礼也是。”
“婚礼如何?”
肩宽腰窄的背影僵硬,管家唇角的胡须抖动。
“我没时间应付女人。”
“只要您乐意,男人也可以。”
“九点会议,八点叫我。”
布鲁斯生硬地结束话题。他换下战靴,将身体套入丝绸睡袍,落荒而逃,管家的嘴角和所哼的曲调一同升起。他侍奉了韦恩半生,看着布鲁斯从襁褓里的婴儿成长为挺拔的男人,从温室里的嫩芽成长为庇佑行人的参天大树,以自己的方式继承韦恩精神。他的肩膀变得宽阔坚实,留下无数疤痕,刀枪棍棒烧伤毒伤,阿尔弗雷德知道每一道伤口的故事……
将乱糟糟的蝙蝠洞清理整洁——光亮是不指望了——他心满意足地发现,少爷个人生活过于随意,依然需要他这把老骨头的监督。他托着空水杯和安眠药迈进电梯,跟随主人回到韦恩宅。布鲁斯安静地陷在被子和枕头间,阿尔弗雷德将闹钟关了,有他在无需闹钟。
阿尔弗雷德成为管家后有过一些愿望,如今能得偿的仅有一样。
他希望看到小少爷每天过得健康,快乐,幸福美满。



“我们有相似的地方。”
我说着。他机械地玩空当接龙。
“是什么把你变成了你,亲人?朋友?哥谭?”
对面的节奏顿了半秒。
“让我帮你。”
他试图说些什么,最终没发出声音。我想帮助他。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我,当他获得救赎,也也将获得救赎。
“好玩吗?”
我为他收了一串牌,他似乎有些高兴。谁也看不出他是否在笑,他总是在笑。但我能知道。
“天亮了,我还会再来。”




哥谭的英雄晚上夜巡,清晨休息;上午到公司露脸,下午去扮演花花公子,日复一日车载不同的美女招摇过市。镁光灯最爱对准他的风流时光,报纸里塞满布鲁斯·韦恩的花边新闻,满面春风的头像特写把蝙蝠侠刺破满月的身影挤到角落。
令布鲁斯满意的安排,实际上也正是他给媒体赞助时想得到的结果。他希望蝙蝠侠成为鼓舞人心的存在,但不愿意蝙蝠侠变成哥谭的魔鬼或神明。大都会可以有一名无所不能的守护者,哥谭需要每一个人站出来为城市抗争。
-如果蝙蝠侠也有超人的力量?
来自小镇的男人曾如此反问,宽大的黑框眼镜把宛如天神的面庞柔化,添上淳朴可亲,令人怦然心动。
那么我愿意被贴在每一个孩子的文具盒上,在每时每刻巡视,救下哥谭的每一只猫。
可我不能。
“漂亮的蝙蝠灯。我也想要一个。”
红披风从天而降,戈登发誓只瞥了他一秒,回头黑披风已人间蒸发。
“阳光下不必探照灯。”戈登关了电源,一瞬间仿佛见到超人的耳朵耷拉下来,“超人也不需要探照灯。”
大都会的英雄目视千里,耳听八方。总有观点认为他对人类的救助出于娱乐而非正义,当他心中的天平打翻将是一场无人能敌的灾难——蝙蝠侠是其中之一。
无稽之谈,戈登在心中驳斥,他当了几十年父亲,知道如何判断一个孩子。眼前的外星人像随处可见的善良农庄男孩,比他们阴郁的骑士亲切得多。
他偶尔来哥谭。
戈登不抗拒他光临,他帮助他们;却也不欢迎他来得太频繁,哥谭有哥谭的生存法则。好在农庄男孩逐渐掌握分寸,更多时候是路过,在夜色中陪伴蝙蝠高楼上的黑影。
“我可以抱着你飞,布鲁斯。”
“你作为交通工具太招摇了。”
超人像料到蝙蝠侠的答案,摊手摇头:“今天我们打谁?”
“普通人。”
“不错。哥谭的家伙都像普通人,可他们不是。”
蝙蝠侠挑起的嘴角显得邪恶:“是真的普通人。看着。”
他漆黑的爱人穿针引线,故布疑阵,码头上打扮朋克的毒贩被警车包围时甚至都没发现哥谭的黑夜上飞翔着异乡来客。
午夜结束,哥谭义警蹲在钟楼上,即将指向正下方的时针挡在身后,夜风卷着钢铁之子的红披风。
“有空吗。”
“我要去个地方。”潜台词是你别跟来。
“阿卡汉姆?”
他下意识地握紧蝙蝠镖:“你监视我?”
“我只是无意中看到了。”
“那就叫做监视。”他恼火,“我有隐私,管好你心中的底线。”
超人被逗乐了,慢条斯理地降到他身边:“我看起来就那么像随时会堕落,变成超级反派吗?”
蝙蝠侠的半张脸写着嗯哼,这可难说,任由外星人的温度落到身侧。
“我想就算那样,你能阻止我的。你太久没来正义大厅,我们想你。尤其是我。”
超人真诚地说着蝙蝠侠想对许多人说却难于启齿的台词,如阳光照耀大地般自然。
的确很久没去了。他醉心于阿卡汉姆的“心理咨询室”,甚至将建设至半的太空站丢给钢骨和火星猎人。这回是特别的。他为自己辩解。这回进监狱小丑规矩了不少,他有理由警惕他的老对手在酝酿阴谋。
小丑的循规蹈矩使某种不愿承认的情绪却如毒虫啃噬他的骨头。他数度多疑得以为又是一次金蝉脱壳的越狱,揪过囚服领子只看见印在对方瞳孔里狂怒的蝙蝠脑袋,鼻腔涌入独特的化学药剂味,那疯癫的眼神无疑是本人。
他明白他越发偏执了,对小丑认真一分便输一分。他坐在他最熟悉的男人对面,无言地消磨了一夜。天亮时分他试着说些什么,关于自己,关于他,关于他们的关系,不知不觉说了太久。荒唐古怪。对亲爱的人们绝说不出口的话,对憎恨的人却滔滔不绝。
从那天起,他日日去探望他。
那些隐秘的话语他不打算说给任何第三个人听,小丑是一个树洞,他将无处发泄的秘密埋在小丑耳朵里,而超人却监听了他。他不自在起来。
“布鲁斯!”
超人接住他坠落的身体。
他何时从钟楼上摔下去的?
偶尔有这么一天,心灵的重担被安全感压垮。
红披风卷起黑披风,送他归家。
“大都会有一场辩论,你一直关心的话题。你会希望我怎么做?”
超人的问题似乎不是为了听到答案本身。疲惫的蝙蝠蜷缩在S标志胸膛里,用脸颊蹭了蹭外星制服上的纹路示意继续。
“睡吧,布鲁斯,现在。等你醒来。我需要清醒的你。我需要你。”




“昨天超人来了。所以我没来找你。”
一靠近,他身上的气味变得刺鼻。他在化工厂待过吗?他让我觉得熟悉,我们在哪见过。在他不是小丑时。我想不起来。牢房漏水了,滴答声清脆地敲打耳膜。必须找人来修,不能让水声打扰我们。
我明白不正常。我明白蝙蝠侠需要朋友和家人而非小丑。而小丑不需要任何人。
“他知道我来找你。他没反对什么。他说我累了,我的确在你身上消耗太多。一直如此。
“我忧心有一天他成为敌人该如何制止,他给了我答案,让我保管它。我感激他的信任。我仍然戒备他。莱克斯·卢瑟发起了和我相似的论战攻击,但卢瑟从来只为了自己。他很危险。
“你没兴趣?那说说我们。我做了很长的梦,你老了,我也老了。我放不下杰森的事,我被逼疯,在情侣鬼屋扭断了你的脖子。”
我看见他床位上的餐盘。怒意涌上心头,我难以控制情绪。我那么相信我可以治好他,继而他可以治好我;可他依然要逃走,他要抛下我独自一人,证明所有努力都是徒劳无功,在我付出努力、说了这许多之后?!他不能!
“你吃饭了?你要越狱?!”
我轻松把他拎起来。他俯视我,我想起毒蛇吐信。他的沉默如此可疑,而我此刻才意识到。我掰开他的嘴,他没有舌头。难怪他不说话——从我开始来看他以后,我竟以为他无话可说,乐观地相信他听进了我的话。
“谁割了你的舌头?!”
他笑得快活,五官滑稽而恐怖,我知道是谁了,他自己。
自断舌头就为了此刻恶作剧得逞地对我嘲笑?他可能这么无聊,可能不。他是疯子,是阴谋家。
飞出的扑克插在我胸口,血腥味在蔓延。他用尽一切办法逼我伤害他。我砸扁了他的鼻子。
我知道我们永远无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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