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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三式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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櫂盖|一撇

低糖恋爱。

我是从雀森莲那里得到櫂的电话号码。
本来想问爱知大人,不知怎么的升起一股罪恶感,最后还是问了雀森莲。他们看起来关系不错吧?虽然无法理解那份刻意保留的距离感,但是能感受到二人之间存在着介于纵容和竞争之间的情分。
说来不可思议,当初我是多么憎恨这个人。把我的挚爱、我的家园、我的国土,破坏到不可饶恕的地步,玷污了先导者之名。每当爱知大人微笑着提起他,说如果櫂君再次走上错误的道路我会再一次拉住他的手,似是原谅他犯下的一切罪孽;我便觉得更加厌恶,以至于最后忍不住亲自出手去会一会他,让他接受青炎制裁,跪在我脚下。
当时,我是很轻蔑的。爱知口中比谁都厉害的男人只有这点程度而已,难怪他不配站在四骑士的位置守护。
这么想着,我已经在他所住的公寓楼下。
变了太多。我按着左胸口心脏的位置想,不知不觉他已经住在我心里,是又强大又可靠的形象,在孤高里掩藏着强硬的温柔。
是从何时开始?他以他的强硬击败我时、他在我陷入无望后以坚定支撑我时、或是他平静道出对自我过错的评价并承诺会献出一切来赎罪时?
我逗留日本的这段时间都没有去探望过爱知大人,恐怕是因为对櫂俊树想法的改变使得我无法面对他。毕竟过去曾经怒不可遏地批驳他,如今却……一定会被爱知大人取笑。
理论上也不会来见他。毕竟,我曾经恶意地揣测并伤害了他。
只是当他打开门,和我点头算是打招呼时,那份从心底浮现的安心感抚慰了我。
他的手臂上缠绕着绷带,脸上也有受伤的痕迹,这些都是我造成的。
我跟着他进门,这幢公寓的面积不大,卧室和书房共用,厨房是开放式的,很典型的日本人设计,精打细算。他取下眼镜搁在书桌上,转身为我搬了把凳子,大约是怕我觉得坐床不礼貌,坐地上不习惯吧。其实我并不介意。
听说他快毕业了,有许多名校和职业队伍邀请他,每一份信函都衬得上他,我没有自信能让他选择我认为适合他的道路,所以今天来,只是探望,顺便试问他是否愿意到我的祖国来。
世界巡回赛,他一定也会参加吧。
“櫂俊树——啊,谢谢。“
我还没开口,他给了我一份抹茶蛋糕,配上咖啡。
很出色的西点,当我听到是他亲手完成的时候心想,这个男人到底得有多么出色?连料理都是无敌的好吃。
吃完下午茶,我和他提起法国先导者专业大学的事。同样是在世界上排名靠前的院校,最大的特色是给予学生充分的自由和经济支持,不用忧心出席率,可以参加各种商业赛事。我是这所学校的顾问,可以为他争取最好的条件,推荐信之类的不在话下,语言学习我也可以帮忙。
于私,我是挺希望能争取他和我一起参加比赛,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想和他多呆一会儿;于公,我认为这所大学十分适合他,也能给他想要的东西。
櫂貌似兴趣缺缺,只是垂着头倾听。初春的风和煦,卷起白色的轻帘,撩拨他半透明的浅茶色额发。我看得有些恍惚,努力逃脱那双温润的眼睛咳嗽道,如果你有兴趣就随时联系我。
我提起身边的白色行李箱时他问道,回国了吗。
“孩子们需要我照顾,也该准备比赛了。那么,世巡赛决赛赛场上见吧,櫂俊树。”
他却摇摇头:“不,巴黎见。”
我手里的箱子咔吧一声落了地。没听错吧?
“你的意思是……”
“我接受你的邀请。”
我很惊讶櫂俊树居然这么快就做了决定,本以为最乐观也要等他考虑一段时间再答复我。我把我心中的疑惑道出,他只是笑了笑:”你这么为我考虑,一定是最好的。”
我回国没多久,櫂就到了巴黎。
没有告诉我航班,他就是那样的作风,直接出现在孤儿院。等我从商业表演回来时櫂俊树已经和孩子们玩成一团。
很温柔的笑容,我没见过他那么放松的表情。原本就觉得,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每天都是那样沉重的脸怪叫人挂心的。
他抬头对我微笑一下,迅速秒杀了年幼的对手——真是毫不留情——朝我走来。我还在愣神,他已经猝不及防地靠近,害得我胸腔里的什么情绪又炽热起来。
“我已经办好入学手续了。”
真厉害啊……我还想帮他忙呢。
学校给櫂俊树提供了最高等级的学生公寓单间,我们花了一上午布置。最初的一个月我经常来为他补习法语,后来便住在这边了。一定是因为他做的料理太好吃。
课业很忙碌,假期我们短暂回过日本,期间雀森莲来探望过,总是突然对着我笑,而后櫂俊树会低声斥责似的喊一声,莲。
是怕他欺负我吗。我不擅长应付那样的人,不过并不会觉得退缩。所以我笑着上前问,要玩先导者吗?
“哦呀,是示威吗?”红色的男人作出天真的表情。
真是搞不懂他。
世界巡回赛从初夏到初秋,时间过得飞快,我们有各自的学业事业,只偶尔匆匆短聚。直到圣诞节,我探望完涅文回国,漫天大雪里街道两旁张灯结彩,我突然有些动容,特别想见见他,和他多呆一会儿。
我回到家,他似乎不在,便进到他的卧室,往他床头挂袜子。
“回来了。”
我回身见到他,正在脱下深色的围裙。
“原来你在。我每年都会给孩子们挂上袜子,会有圣诞老人送礼物——就是我。”
櫂俊树露出很怀念的表情,眼神变得柔软。
“小时候我父母也会挂。”
一直以来我都忽视了一点。看起来无所不能地强大的櫂,和我一样,是没有家人的孤儿。
我还有孩子们陪伴,他呢。
我一时冲动地喊:”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你挂。“
他一愣,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对劲的话,脸上烫得不行,连忙用手臂重重摩擦了面颊。
“我没有家人,你也没有。”櫂的声音在靠近,“我们可以做一家人。“
午夜的钟声响起,那个语言表达有些委婉的櫂俊树,竟然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我羞得不行,抬高声音抨击他的肉麻,他却笑着把我揽进怀里。
“圣诞快乐。”
我们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接着是久久的沉默。
我有些羞愧,我的祖国是浪漫的国度,在这方面不能输。
“櫂俊树。”我硬着头皮,把脸埋在他亲切的衣服褶皱间,“我爱你。”
他愣了一会儿,有些惊讶,脸颊接着泛红。对日本人来说,爱恐怕是很郑重的字眼,我是否过于狡猾了?我还尚在后悔是否用错了词汇,他突而捧起我的脸,靠近,亲吻。
忘情相拥,法式深吻,不这样做怎么对得起窗外的埃菲尔铁塔。
他的技巧并不娴熟,而我的天赋似乎高过他,一点一点地用唇舌引导教学。不过很快地他掌握了技巧,恰到好处的暴力使得我们都气息紊乱,濒临窒息。
在缺氧中,他显得有些脆弱,宝石般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我想我的样子恐怕也得体不到哪里去。
“我没有那么强大。”他用吹息的声音对我呢喃。
那个櫂俊树竟然在我眼前示弱了。我心头一热,他对我袒露了男人用自尊伪装的部分,是要同我认真确认这份关系。
此时我所展开的联想,是从各方听来自己梳理的当初櫂俊树接受link joker的事迹。如今我并不认为那是一种软弱。自尊心高的强者才会有那份挣扎,我希望能保护他这点可贵的部分。
我握住他按在我肩头的手。
“我也是。今后相互支撑吧。”
他笑得很释然,是我记得一辈子的表情。
当初我邀请他到这篇国土,就是想要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吧,希望他登上配得上他实力的更广阔的舞台。那是以朋友的身份,单纯的好意。而现在,我看着他转过身去的背影,感动得要哭了。原来很久以前就在潜意识里盼望着能和他成为家人了。
这一年因缘际会,我们都找到了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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