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查资料了瞎JB写吧。
雷奥·阿帕奇站在街边喝完咖啡，顺手逮了个偷皮夹的小姑娘扭送到附近少年教养院。天蒙蒙亮，市政厅广场寥寥几个人影，他擦亮警徽，拢了米色风衣走进局子，就看到办公室外的沙发上躺着人，身上盖着制服外套，露出毛茸茸的金色脑袋。这块半开放的休息室是辟出来供夜勤人员用，白天有市民上门办事也会坐坐。
他翻钉在墙上的出勤表，昨晚是米斯达值夜——刚巧人吃完早餐回来。他随手擦去腮边的面包屑，又弯腰抹了把新靴子上的晨露，站没站相地朝上司说早安。
上司举起板子往他头上敲。
“怎么带女人回局子，嫌工资扣太少是吧。”
米斯达歪着脖子想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捧腹：“头儿，那是个男的。”
上司打量他的眼神变得古怪，他忙撇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真龌龊！听得人脸色一黑，米斯达也没注意到，没头没尾地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通。
“他说他没有家，要你带他走，你就把人带警局来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晚上一个人在外头多不安全。米斯达不解，阿帕奇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拍他肩膀，怪不得你还是处男……知道你好心，但下次别随便带人回来，尤其记得帮我锁门。
米斯达贼兮兮地撅起嘴，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给我瞧瞧。
阿帕奇半真半假地发怒：“都锁柜子里了，别动歪脑筋。”
“神神秘秘的，我就是试也总能破译出密码的。”
“八位呢，你慢慢破，我肯定你是最后试出来……”
他们听到金属扣子搭在地上的脆响，回头见人醒了，怀里抱着衣服睡眼朦胧地望向他们。他五官长得秀巧，不全似轮廓分明的地中海人，约摸十几二十的年纪，几根乱发搭在脸上，颧骨还印着睡痕。阿帕奇真情实感地替米斯达惋惜了会儿，干咳两声拉开门进办公室，把沉默留给二人。
乔鲁诺盯着虚掩的门缝，眼神渐渐聚焦。
米斯达一副黑帮扛把子的派头敲敲墙，上面挂着电话：“我还要出勤，你去哪，开车送你，还是你要找人接。”
昨晚警局停电，他现在才看清乔鲁诺的样子，长得细皮嫩肉的，穿着打扮不便宜，手表戒指都不像A货。这样的人他见过一些，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他们养的小情人……离家出走闹闹别扭，不是奇怪的事。
乔鲁诺给霍尔马吉欧打电话，按米斯达说的报了地址后对方夸张地叫老大，你怎么把自己搞进局子了？我在医院呢，不不，您打的不碍事，是借钱的贱人。这样，我让他去接你，嗯，给我削苹果呢……怎么敢！他有枪。
乔鲁冷冰冰地对听筒说话，米斯达靠在门框上挡去大片阳光，只半缕落在对面人卷翘的睫毛上。他还在心里猜测乔鲁诺的身份，乔鲁诺已经挂了电话，说等人来接。
阿帕奇办公室内的百叶窗放下来了，米斯达扣上警帽对着玻璃窗整理仪容，回身嘱咐乔鲁诺就在沙发上等别乱跑，人都来了会忙得很。
“知道了。谢谢你，米斯达。”
他满意地点点头，走出门又折回来，向后仰着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乔鲁诺隔着他的上衣拍拍胸，口袋里的证件窸窣作响。他觉得不大舒服，又说不上来。直到坐进巡逻车握着方向盘才想到，我是警察，他是不明人士，怎么是我被查户口？
正如米斯达所言，临近上班时间警局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进门，多数人朝他看上一眼便各自忙活。几个探员押着抢劫嫌疑犯关进临时监牢，鉴证科的人快步走动交接材料，谁在喊乔克拉特医生，别验尸了，先给我包扎。不少人进出阿帕奇的办公室，乔鲁诺侧耳想听，等待儿子保释手续的中年女人一屁股把他挤到地上，斜眼问他是吸毒还是卖身。
乔鲁诺不动声色站起来掸掸衬衣下摆。
来接乔鲁诺的车停在门口，黑漆漆的凯迪拉克，纳兰迦手搭在门外朝他挥舞，看起来精神不错，有外勤归来的朝纳兰迦打招呼。女人脸色一变，谁都知道只有“热情”的人开这种车……乔鲁诺轻扣门扉朝阿帕奇告别，阿帕奇正在和属下争论暴力执法的界限，头痛极了，没看他一眼点点头示意知到了，没注意到乔鲁诺把什么东西抹在百叶窗叶片下。
坐进车关上门，外头熙熙攘攘的市井百态全然隔绝，好闻的空气清新剂让乔鲁诺突突跳动的血管平静下来，接过卷烟衔在嘴里。纳兰迦车开得不错，比昨晚的小警察稳多了，他想不通那家伙怎么能在直通罗马的康庄大道上开出速度与激情的效果。车在红灯前停下，纳兰迦用手指甲敲方向盘，合着车载音乐的小提琴旋律轻哼。
乔鲁诺不禁笑了：“你心情不错。”
他突然开口，纳兰迦有些手足无措地缩缩脖子：“我以为我完蛋了，没想到你挺好的。”
“你说床技？”乔鲁诺诚恳地望向他。
“也挺好……”冒失鬼涨红脸，低头避开后视镜上的蓝眼睛，“我说你人啦！”
绿灯亮起，驾驶座上的人猛踩油门飙了出去，乔鲁诺只看到红绿灯头上噼噼啪啪的闪光灯，体贴地岔开话题：“你和警局的人很熟。”
“给组织跑腿办事，免不了打交道。”他总算舍得松脚，“加上有个孤儿院一起长大的铁哥们儿在那供职，一来二去就熟了——单纯的私人关系！”
“流氓和警察？”
纳兰迦仰下巴：“很怪嘛！干这两行还能玩到一块。福葛总说我们是弱智配傻瓜，去他的。”
不知怎么的，小警察大咧咧的模样浮现在脑海里，乔鲁诺觉得想到他太多次了，心不在焉地问：“那你朋友叫什么？”
“葛德·米斯达。没那么巧是扣押你的吧。”
乔鲁诺似是而非地应了声，望向车窗外向后退去的水果摊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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