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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三式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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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D中心|非诚勿扰2

你们不能在一起,他是你爸啊。

两周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乔鲁诺称病搭领队的车回家。月光水溶溶地淌在刚打蜡的地板上,家中打扫得纤尘不染,迪奥蜷沙发里睡觉,庞大的骨架被影子藏得小巧,手勾着本泳装杂志。他掀开盖在迪奥身上的衣服,认出是艾斯的,那个不大正常的装修工人。他三年前给佩特夏盖窝从树上摔下来折了脖子,乔鲁诺相信就是那时摔坏脑子。
迪奥赤身裸体,没睁眼就认出是乔鲁诺。喉腔发出浑浊的懒音无甚感情地说句回来了,又沉睡过去。乔鲁诺把衣服扔开,自个儿回房了。
他们向来不大说话。
乔鲁诺姓乔巴拿,是和迪奥睡过几次的女人的姓。他小时候被丢给她,到她死才知道那不是自己的母亲。第二天来了个陌生男人,身上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冷酷,被警察逼着把他带回去。他们十几年来住在一起,各自生活,相安无事。迪奥像个张起网的捕猎者,总是往家里带人,乔鲁诺以前会一边观察一边幻想会否有天来的是另一个父亲,认出他带他走,现在不会了。
他更好奇能让迪奥生下自己的男人什么样。
夏令营结束前的最后一个礼拜四,米斯达总念叨比黑色星期五更不吉利的日子。他在校门口看到乌鸦和黑猫,一个停在银天使,一个躲在车轮,体面的男人苦恼地拿文明杖赶猫,黑猫藐视地瞧着他,最后竟打起瞌睡。乔鲁诺拿吃剩的面包给它嗅,往远处丢,两个黑影齐蹿出去。
对方叫住他,我在找叫乔鲁诺·乔巴拿的人。
“您找他有何贵干?”
乔鲁诺回过身,两人四目相对直直望着对方的脸挪不开,中邪似的定在校门口。
对方先反应过来,略带歉意地垂下眼帘:他是我一位老友的孩子,碰巧来看看,但我记错时间,明天才是返校日。
又是被迪奥始乱终弃没有自知之明的凯子?乔鲁诺把爱莫能助挂在脸上,他早就不是那个躲在桌子下看着父亲和陌生人乱晃的腿、心存期待的小鬼了。
男人问他,下午有空吗?
乔鲁诺被带到电影院。最近上的爱情电影剑指奥斯卡,乔鲁诺和布加拉提来看过,一人写了两篇影评作业给死党抄。他听着身边男人随音乐轻哼,手指无声地在扶手上打节拍。他在黑暗中观察他,侧面轮廓俊朗,不似迪奥那种邪气,显得古典温润。
不错的电影,幸好和你来看了。我知道一家同样不错的餐厅,就在附近。
他的声音相当好听,发音标准吐字清澈,语调轻柔而不失力量。
吃饭的时候男人向乔鲁诺介绍这家意大利餐厅的历史,乔鲁诺说自己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男人说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很多不错的地方。
他们没相互留联系方式,更没问对方的名字。
男人的车常常停在学校门口,或是礼拜一,或是礼拜五,成为乔鲁诺每天期待去学校的理由。总有很多昂贵的车,载上年轻漂亮的学生离开,乔鲁诺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这么做,他曾是站在吹口哨抛媚眼的那几个男生中间的,现在米斯达他们这样对他。
面对成熟而富有魅力的追求者,年轻人大多难以抗拒诱惑。
他比迪奥带回来过的人都富有,乔鲁诺从车和手表知道。他带他去从未去过的地方,餐厅,游轮,剧院,博物馆,包场表演。他们很合拍,品味一致,总喜欢相似的东西。很快他的皮鞋换成五万块的奢侈品,钢笔和钱包都用上了巴黎的高档货。乔鲁诺穿戴崭新的行头回家,迪奥依然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依然不知道男人的名字,尽管所有人都传言他被包养了。他给过他支票,说是学业赞助费,他们没上床,连牵手拥抱都没有。男人也没问过他的名字,乔鲁诺确信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就知道要找的人是他,自己身上有迪奥影子——他对着镜子卷刘海,发根泛出丝丝的黑,下周得去补染颜色了。他熟练地偷用胡乱摆在洗手台上的睫毛膏和眼影,那双被许多人夸奖贤明冷静的水色眼睛不属于迪奥,迪奥只给他生了相似的鼻子和嘴唇,甚至没将灿烂的金发遗传给他。他喜欢迪奥的外表和身高,宛如毛发油滑的野生动物,那个男人也曾被迷得七荤八素吧?
出门前迪奥同他擦肩而过,厚重的嗓音钻进耳膜:“你也到喷香水的年纪了。”
他们相约去看话剧。乔鲁诺挑的,他在皇家戏剧学院的朋友导的毕业演出,改编自俄狄浦斯王。进场时已经迟到,他们匆匆落座,安娜苏在聚光灯外举着台本,比演员还紧张。男人给人刻板保守的印象,十九世纪小说中走出来的绅士,风度翩翩,此时面对刺激感官的新潮表演却表现得宽容得体,离场后兴致勃勃地同乔鲁诺探讨。他们在剧院后门碰上另一场散场的演员,有不少乔鲁诺都认得的明星,男人优雅地和他们打招呼,攀谈。他常来剧院,是上流阶级的人,假使迪奥有天再婚对象必是这种钻石王老五。
画紫色眼妆而不显风情的男演员临走前看了眼乔鲁诺,暧昧地感慨,世事多变,你的喜好倒不变。
乔鲁诺挽着他的手臂在星空下漫步,夜半的风吹来广场的弦乐,乔鲁诺下意识地裹了裹领子,男人解下围巾,暖烘烘的体温包裹乔鲁诺近乎透明的耳朵。
他们沉浸在彼此的眼睛里,男人透过他的脸灵魂出窍,情不自禁地俯身,乔鲁诺没来得及踮起脚尖,嘴唇只轻轻擦过,将两人都变得恍惚。
“我有些……累了。我看见了别人。”男人说。
“你和我吃饭,打球,看电影,只当我是朋友?”乔鲁诺神色淡然地问,仿佛与他无关,“还是把我当做父亲的替代品?”
“也许我不该试图忘了他。那是美好的记忆,就算是假的。”
“为何不让我创造真的呢?”
少年勇敢地向前一步,耳畔响起只在梦中听过的话:“乔鲁诺,亲爱的。我该告诉你。你是我儿子。”
迪奥带回来的男人鲜有第二次,和乔鲁诺说过话的更少,恩里克·普奇是其中之一。他和迪奥的关系介于炮友和朋友之间,神父很聪明,从不愚蠢地试图跨过这两道身份,因而能和迪奥这种人来往多年。乔鲁诺小时候问过神父,自己的另一个父亲是什么样的,他会喜欢自己吗?
他当然也问过迪奥,迪奥从来不会提起那个人,也永远不会回答他。他无从得知对方是不知道他的存在还是狠心抛弃了他,他对“完美的父亲”有所向往,迪奥的形象即便对他来说也太残酷了。
神父笑得像魔鬼的守门人,神父是知道任何事的:“我不了解他,但我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你只需扮演洁白的羔羊,迪奥便是那样得手。”
聪明的乔鲁诺没问他们为何离婚。迪奥连佩特夏都懒得喂,他不是有耐心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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