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ブログ

   九三式卫星

Home > JOJO > JD|ACT 5

JD|ACT 5

突然替身使者。

机器的噪音轰鸣不止,油的味道飘荡的在空气中,工人们在车间里劳作。有黑人,墨西哥人或印第安人,手掌粗糙,熟练地装配零件。船厂的工作事多钱少远离人烟,没有白人愿意做。
督工在工人之间来回行走物色人选,马鞭抽在一个男青年的小腿肚上,暗示他跟他到外头去。
他把一袋金币塞到青年手上:“你叫砂男,对吧。英国老板来了,交代你一个任务,事成后还有一半。”
被唤作砂男人印第安人肌肉紧实,肩上抹着矿物颜料图腾。他抿着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督工。这让督工不大舒服,听说印第安人懂邪术。他知道砂男有个姐姐在工厂食堂做洗碗工,前阵子摔断了腿。砂男一直希望带姐姐离开这里,为她买下一处土地经营生意,他需要钱。督工用马鞭敲打砂男粗壮的上臂,他擅长打架和射箭,人机灵,和其他野蛮的印第安人不同,是为迪奥先生办事的完美人选。
砂男回到窄小简陋的家,没有窗户的卧室里点了小灯,姐姐在缝补牛仔裤。她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砂男从床底拖出木箱翻找,取出包在头巾里形状奇异的弓与箭。
“你做什么!”姐姐又惊又怒地坐直身子,她看着弟弟毅然的眼睛,那是赴死的眼神。
“买土地的钱藏在老地方。”
他抱住姐姐打晕她,亲吻她额头。
他们的英国老板叫迪奥·布兰多,收到军队邀请来到这片土地,带着一个男人。听督工说男人是老板的朋友,他不知道他的姓名来历,他只需知道任务是杀死他。砂男抚摸手里的弓与箭,它们是部落里用来处决俘虏的武器,附有怨灵的诅咒,只消把箭射进人的身体就能杀死他。他的赤脚如猫儿般落地无声,穿过雪白的沙滩和泥泞的小道来到孤零零坐落在潮湿灌木林里的别墅。大门如督工所言虚掩,他在门口濯洗擦干,从门缝滑入,弓着腰上楼。
盥洗室隐隐约约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他藏在门后窥探,金发的白人趴在陶瓷马桶上呕吐,据督工描述是他们的老板迪奥·布兰度,晕船反应还没消退;另一名身形高大的深发色男人柔和地抚摸老板的脊背,那是他要杀的人。
砂男用箭头划破拇指涂上血,搭起弓,古老的武器在刹那间便能夺取人类的生命,黑色的箭头如不祥的乌鸦撕开目标的喉咙,那个男人失去平衡向前栽倒,双手在半空中扼紧受伤的脖子,可是来不及了,他死定了,喷涌的血液淋满整面镜子。他的老板早有准备似得伸手接住男人的尸体朝门口望过来,砂男想起小时候狩猎野狼的经历,条件反射地向后跳,捏着空了的弓弦退出房子。他双腿强健敏捷,比普通人更擅长奔跑,以至于没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命运的手握住插在乔纳森·乔斯达颈部的箭,它穿过喉咙扎进迪奥·布兰度的额头。
后来迪奥总会回忆起这一瞬间,他们的人生滑入奇妙轨道的转折点。乔纳森瞪大眼睛护在他身上,要为他挡下可能再度从黑暗中射来的暗箭,而他的额头传来奇异的触觉。他笃定他的头盖骨被箭击碎了,可是他的头脑比过去二十多年更清醒;而被贯穿要害的JOJO竟然站起来了。JOJO想用毛巾捂住伤口,擦去血迹后发现伤口消失,只有满墙血红提醒一切并非梦境。
当地警察再搜捕会“邪术”的弓箭手。
砂男躲了一夜去找督工,并没有收到应得的报酬。督工把简易望远镜递给砂男,砂男在圆形视野里看到本该当场死亡的男人坐在阳台上,他毫发无伤,拿放大镜看地图,老板裹着厚厚的貂裘靠在他身上搅拌咖啡。二人显得十分亲昵,如若不是老板用马克杯遮住半张脸时投来视线锐利而尖刻,砂男会怀疑是督工擅作主张谋杀老板的朋友。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邪术。但你必须再去一次,彻底杀死他。”督工远远地对他说。
砂男放下望远镜,任务还没结束。
夜风吹起金色的窗帘,吹来了吉普赛人的篝火歌会,乔纳森把窗关上。迪奥下午时精神不错,坚称不会有危险,非要到阳台上晒太阳,夜里又病倒了。那支奇异的箭射中他们后便不知去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第一百次拧干泡在冰水里的毛巾搭在迪奥额头上,那张白皙的脸透出病态的红热,症状和晕船不同。
他捋开迪奥被汗水沾湿成浅褐色失去光泽的刘海,迪奥猛然打挺攥紧乔纳森的手腕,他的嗓子好像被机器搅碎,说话艰难而沙哑:“JOJO,天花板上有个金色的怪物盯着我,难道我会死在这里?”
“我联系了军队的医生,正赶过来。你会没事的。”
乔纳森安慰道。他的声音总是充满令人信任的力量。他把迪奥抱过来轻拍,令人安心的温暖徐徐传入身体,迪奥疲惫地闭上眼睛,一路劳顿高度绷紧的精神终于松弛下来。
医生来时迪奥已在乔纳森怀里睡着了。他忙上忙下地做检查,细细询问旅行细节和吃食,甚至旁敲侧击地打听二人的关系,是否进行过非常规性行为。最后实在查不出迪奥的病因,只开了退烧和镇静的药物。他打电话让人把越野车开过来,嘱咐乔纳森赶快把迪奥送到市里的医院。
军医还要赶赴附近的村子处理疟疾,乔纳森给迪奥裹上厚厚的被子守在窗台等待。他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迪奥会死吗?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迪奥离开后又神奇地回到身边,重新成为他的家人,尽管个中原因绝非他所期望。现在他无法想象没有迪奥在身边的日子……
遥远地平线上出现车灯,乔纳森连忙转身跨步到迪奥的床边,前一秒迪奥还费力地睁开一条缝望他,后一秒眼前的景象如幻觉般消失。被子摊在地上,迪奥去哪了?!乔纳森慌忙打开大灯,迪奥的衣服落了一路,赝品波斯地毯上被踩陷的足迹为他指路。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蒸汽从门缝侵入房间。乔纳森侧身钻进去,玻璃隔板上罩满雾气,男人的身影若隐若现,用花洒冲去头顶的香波,随后关上龙头,辗转摸索着玻璃门,两块贴在玻璃上的肩胛骨缓缓下滑。
他要摔倒了。乔纳森焦急地推开门往里迈,迪奥·布兰度正在里面等他。他的脸庞焕发着健康的光泽,神采绚烂如获新生,狂热的喜悦刻在瞳孔里,鼓动的血流在脖颈上跳跃。乔纳森从未见过迪奥这般得意,仿佛世界掌握在手中。迪奥嘴里嘟哝着你看不见吗,,十指插着乔纳森的头发和他接吻,不容拒绝。乔纳森被推搡得脚下失衡,他们倒在瓷砖地面,瓶瓶罐罐摔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洗发水的麝香味。他半搂着迪奥要爬起来,胸口却如同被千钧重担压住,力量越加越重,他有些呼吸困难,肋骨要断了……
“乔斯达先生!你在哪!”
门外传来墨西哥口音的呼唤。赶来的军人和护士很快找到浴室,金发的男人倒在另一个男人胸口上紧锁眉头,人们连忙去抬他。
“没事了。”患者睁开眼睛,“不必去市里。”
几个军人还要再问,那双红眼睛放射出强烈的压迫力,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
乔纳森·乔斯达上船前收到了史比特瓦根拍来的电报。他给字字焦灼不安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新大陆的老朋友报了平安,说他们很快就回国。
迪奥自那晚高烧退后彻底好了,比过去更加焕发出自信和活力。他们在船舷上吹着海风讨论这趟旅程的种种见闻,迪奥夸夸其谈,看起来兴致很高,乔纳森受到感染也心情轻快起来,以至于迪奥搭上他的肩膀把脸凑过来时顺从地闭上眼睛。
在公海上便纵容这一刻吧?他想。
那双刻薄的嘴唇只轻轻扫过,霎时间乔纳森有些透不过气来,空气掐住了他的咽喉,这趟旅程种种无法解释的幻想在脑海里飞快翻页,他睁开眼想让迪奥快跑却无法发出声音,只见到迪奥一脸漠然地望着他倒下。
砂男把棺材抗到甲板上。
迪奥喝完红酒,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把乔纳森的身体搬到棺材里。他指尖抚过棺壁停在乔纳森皮肤上,微弱的心跳和呼吸透过指尖传来,他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快乐。
砂男的眼球上吹过一阵风,他直直看着大海,眼睛一眨不眨。
“你也看不见恶灵么——不,是我的‘世界’。”
迪奥·布兰度散出令人恐惧的寒气。印第安男人被无形的手击倒,那双手托起他的身体一起丢进棺材,再将封好的棺材托起丢入大西洋。
我还是软弱了……无妨,让大海葬送你。
天上陨下流星,除下枷锁的囚徒放声大笑。
⇦To Be Continued
PR
留言
ID
标题
邮件
URL
留言
密码

调查发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