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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三式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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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一个大淘宝paro

聊到大淘宝,我说我脑内的3D虎是休叔啊,脸!腿!女儿是小淘气!
然后搞了这个。

“抢匪避开了冲致命冲击!他朝歌剧中心逃跑,观众在散场,海妖从Xavier纪念堂圆顶上起飞——漂亮的登场!他追上去,万磁王姗姗来迟出现在广场!究竟哪位能拔得头筹,请大家在三十秒广告后继续关注。”
浮夸的解说声从全息巨幕落到歌剧中心前广场,X-TV制作人Moira MacTaggert在耳畔反复啰嗦等广告结束出手,Erik无情掐麦。他就手一挥,成百上千个旱地喷泉盖板拔地而起,噪音震天,相扣成高达十数米的铁栏杆把人群隔在身后。狂奔至此的抢匪猛剎住脚步,以露阴癖招牌动作朝万磁王撕开外套大吼,展示满身炸弹。
“你自找的。”
不给对方时间,漆黑的路灯杆子弯曲,玻璃罩砸落。海妖发誓他听到了脖子断裂声,惊恐地盯眼Erik掉头飞走,祈祷模拟训练时被钢板钉在墻上的心理阴影早日痊愈。
老虎机特效声过后,万磁王阴鸷的证件照重重打出。
“太鲁莽了!”暗含不满的调侃从天空飘过,炸弹引爆会波及X-TV的直升机,“抢匪昏迷不醒,热爱华丽场面的万磁王再夺高分,表情是完美的盐对应!警察陆续进入事故现场,今天的节目到此结束,感谢各位观众收看,欢迎登陆……”
最受儿童喜爱的X战警第一名万磁王换上有无数件同款的黑色高领衫走出更衣间时,Charles交叉双腿倚在走廊尽头,媲美摩登女郎的发型被壁灯染上淡蓝的光,使他努力维持的和善变作惊悚。
Erik顿觉地面变成粘鼠板。Charles耐心地等他走到身边,他抢先开口:“辛苦了。”
他的上司兼经纪人绽开甜蜜的笑容:“我只是坐在办公室看电视,喝咖啡,打电话道歉,动动鼠标赔钱,准备新闻发布会,哪里比得上拆了578座喷泉大闹一场的人——哦,加一杆路灯。我爱你的体贴Erik,这周账单比上周好看,暂时。”
Erik不悦地抿嘴。去他的赔偿金,他救了上千人的命,而他们只在意钱,数度以主观能动破坏公物为由送他上变种人法庭。他不打算申辩什么,从Charles口头讨不到便宜,只得使出惯用招数。
他努力表现诚意,垂下睫毛:“他会害死很多人,我也会死。”
Charles没辙地揣裤袋:“你尽力了。分数不错。”
已是深夜,整幢大楼只剩二人和听从脚步声亮起的灯。Charles载他回家,他迷迷糊糊地听见女主播和某个可能谢顶的男评论员讨论变种人群体现世四十年来的社会变迁,老生常谈,要不是Charles恐怖的车技险些被催眠。
“我搞到了上次说的电影。可乐谢谢。”Charles埋头翻找,朝厨房喊。
Erik饶有兴致地读可乐包装。万磁王 Erik Lehnsherr  ☆☆☆☆☆  出道多年不衰的老牌X战警  能力:操纵磁场  一句话点评:强大自负的破坏王。Charles从电视柜下抽出DVD邀功般地朝Erik挥舞,开始发牢骚。
“Raven最近怪怪的,不知哪得罪她了,真想看看她脑子里想什么。”
Charles的变种能力是心灵感应,他向收养的妹妹许诺永远不去读她的心。至于和Erik,他们之间保有进门先打招呼的君子协定,他不会探索未允许的房间。节制与约束对心灵感应者而言类同戒断大麻,Charles目前做的不错。
“也许你太忙疏忽了她。”
“工作狂犯的错误。”Charles尖刻地讽刺Erik的监护人,对荧幕上的血腥画面皱眉,“我常请假陪她。”
Erik不满,扭头望近在咫尺的额头,发际线细软的绒毛一清二楚,他一时忘了说话,电影转换场景才接腔。
“小姑娘的反抗期?”
“反抗期什么样的?”
他们太早失去父母,在同龄人为酸甜苦辣的小事烦恼时已不得不自立。
“海妖说制作人是育儿理论家,也许你可以问她。”
“听上去不错,我考虑做个好妈妈。你能直接喊名字吗?”
他声音渐弱,Erik忘我地投入剧情。
Raven半夜醒来。
她到厨房找可乐发现不翼而飞,见客厅亮光便走过去一探究竟。
“我以为Charles又看睡着了。”她瞥眼Erik,随后震怒地发现茶几上的空易拉罐。
Charles的确睡着了,他柔软地靠在Erik肩膀,像两块契合的拼图。Erik示意Raven把地上的毯子盖在哥哥身上。
“你们看起来像同性恋。”Raven撩起耳畔金发嫌恶道,扭头看荧幕,“动画片?太娘砲了。”
她转身时薄刃擦着肩膀射在墻上。她的深蓝色鳞片迅速覆盖全身,愤怒地拔下刀抵在Erik的喉咙,Erik不慌不忙地将刀刃化作水滴从她手中滑出。
“别开这种玩笑。”Raven一字一顿地吼。
“你很美。”
她冷笑:“别人可不觉得。Charles视而不见。”
“我们高人一等,”他透明的眼睛在夜晚变成灰绿色,折射危险的光芒,“你该自豪。”
“就像你们。X战警,听听!多么威风,真人秀上的小丑。我去睡了,明天有课。”Raven气哼哼地变回少女模样。
Erik戏谑地目送她离开,眼神逐渐冷去。银色金属穿行指间,铸作硬币,背面凸现被魔鬼三叉戟刺穿的H字母。Charles皱起眉,他在同噩梦战斗,Erik也想进入专属自己的噩梦,确认杀死父母凶手的脸。他千万次地看不清,只记得男人手中把玩的硬币,正是如今他手中拿捏的。
Charles试过用变种能力唤起记忆,失败了。有人封锁它们,和我一样的心灵感应者。Charles苦恼地按太阳穴,一面墻,冷酷,坚硬,像钻石。
他自信下次接触到对方定能认出,Erik则不把希望寄托在渺茫的偶遇上,没准钻石人已经死了。他继续追查硬币上的图案——他偶然在被判决350年刑罚的杀人犯耳后见到这个纹身,为追查线索才答应Shaw先生的邀请成为X战警、并结识Charles。
或许是Charles的呼吸心跳落在身上的安心感所致,今夜的梦如春风吹拂过脑海。
他和X-TV签约时还是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拿着喝不惯的香槟靠窗冷眼旁观。席间另一名少年正在搭讪,逗得对方笑弯了腰。少年搂着年长漂亮的女人经过时驻足,打量Erik的模样活像好奇的猫。Erik未觉冒犯,对方的眼神善意柔软,温暖地包裹他,三小时后他会知道那是变种能力小把戏。
-我叫Charles Xavier。
Charles个头不高,有张风流的脸和令人过目难忘的蓝眼睛。这座城市无人不晓他大名鼎鼎的姓氏,Brian Xavier的铜像矗立在新区最繁华处。他们握手,他的指腹粗糙带茧,与世俗偏见中的公子哥不同。
-明天起做你的贴身男仆,万磁王先生。若你赏光,可以今晚开始。
意味深长的微笑面前,Erik点头。Charles吻别女伴,带他回家,他们下了一夜棋。
***
诱人的气息唤醒Charles。他想象他是卡通里的老鼠闻香飞行,惊醒摔落——恰好坐在自动拉开的铁艺餐椅中,Erik把他抱到餐厅。
“我们做的早餐。”他骄傲的小尾巴藏在围裙下,“她去学校了。”
Charles还未彻底清醒,一头蓬乱的卷发咬火腿蛋卷,好一会儿瞇起眼打量他的朋友,像个找不到眼镜的老裁缝:“如果你想做我妹夫,没戏——在赔偿金账单打对折前。”
Erik配合道:“不错的主意,大舅。”
晨报头版是他的巨幅照片,配上身后铺天盖地的铁栏杆和水柱齐鸣,完美的好莱坞剧照。他瞟身旁的人,悄悄把报纸对折藏到桌布下。
***小万:We're  BROTHERS***
媒体见面会开始前收到紧急出动命令,Erik怀疑是Charles安排好的。他换上紫红色战斗服在公司拖车里收看现场直播,Erik自信有本事搞砸每个问题,象是破坏王的表现是否说明变种人缺乏自制且有暴力倾向,公司如何应对名为正义实为私刑的指责,谁能约束日益壮大的X战警不去屠杀普通人(老天,他们一共五个人),Charles是否控制媒体人的大脑逼他们写出有利报道……Charles浓郁的瞳色正配他的领带方巾,脸上是恰如其分的真诚。
“如果我能,你们会问‘Xavier先生,万磁王的内裤是什么颜色’我猜紫色——颜色梗百玩不厌不是吗。”
Erik随哄笑声弯起嘴角时耳麦传来制作人的声音,顿时严肃地收起笑脸。目标确认为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金刚狼,他如同野兽般神出鬼没袭击普通市民,数度从X战警手中逃脱,危险指数五星。激进派热爱抓住这点煽动对变种人的恐惧和仇恨,四处宣扬X战警出于同族之情放水。
抓住他就能挽回声誉,Erik整理好披风默念,对了,今天不能拆房子。
脑海中勾勒出Charles感激地抱紧他夸好乖的画面。
有个吻更好。他趁Charles不在得寸进尺地妄想。Charles经他许可才进入他的大脑,他倒希望Charles偶尔能对他使坏,就像他勾搭漂亮女人一样,漫不经心地,谎话连篇……早几年这些念头刚出现时他吓一跳,以为是Charles的恶作剧,直到越来越频繁地梦见Charles的身体。
空中轨道顶端狂奔的男人打断他的思绪。子弹未能阻止金刚狼的暴怒,他骨节间银寒利刃刮过脚下的合金板,声音比海妖的吼叫更刺耳。冲击波的红色光束追随他打烂管道,金刚狼跳起,万磁王伸手,对方就那么定在半空。
他第一次对上金刚狼。贯通全身的金属,亲切至极,与贴在胸口的硬币同样材质……Erik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终于抓对了人,真相近在眼前。
“万磁王!无数人热议他的能力是否对金刚狼——是的!有效!”
感情会放大你的能力。想想那些快乐的事吧。Charles曾这样说,抹去一颗眼泪。他焦急地把人拉近,狂野的挣扎和飞速愈合的伤口都令人不安,但他知道对方没机会逃脱,他掌控的重量远未达到能举起的极限,他如此自信,以至金刚狼消失时大脑停止思考。
“凭空出现的陌生变种人救走了金刚狼!”解说声带着疑虑,仿佛意识到事态将失控。
不远处的购物中心荧幕回放画面,恶魔般的红色男人戴着滑稽的头盔——字面意义上的凭空出现,搭上金刚狼肩膀嘭地化作红雾消失,镜头前只剩下懵逼的万磁王。
如果一切到此结束就好了,无数人事后万分哀痛地想。人群中传出骚动,红色恶魔出现在地面,把路人带到空中,扔下,凄厉的惨叫不断重复……变故发生在数秒间,冲击波朝天发射,蜻蜓女吐出致命炸弹,海妖和万磁王奔向遮挡太阳的杀人凶手,没人成功碰到他,最后他的尾巴穿过达尔文的胸膛,彻底消失。
晚报头条是重磅黑体字:黑色星期五!第二版和第三版哀悼,第四版论述对X战警的信任危机。
“达尔文重伤了!”Alex愤怒地撕碎报纸。
他们围着巨大的玻璃桌,Erik在禁烟标志下衔着烟一言不发,Charles默默关闭火警装置。玻璃荧幕不断弹出相关报道和SNS网站上捕捉到的关键字。
“呃。我给他的脸建数据演算模型。”他们的技术支持Hank结结巴巴道,“和全城监控库连通搜索,只要出现在新城的非民用监控范围就会被锁定,事实上我入侵了民用,反馈慢些。旧城区数据库不对我们分享,你知道他们对变种人持——”
话未说完桌面荧幕迅速弹出十几个窗口,最后定格在黄昏中的侧门,红皮肤恶魔闪现,拐过墻消失。
Erik站起,Charles象是料到拦腰抱紧他压在桌沿。
“我必须去。”Erik咬牙切齿地放大监控视频,门头上刻着三叉戟刺穿的H字母,缎带环绕上书:地狱火酒吧。
Charles双手撑在Erik两侧,如果Erik试图反抗他就得违背协定定住他。
“冷静,Erik。”Charles缓缓将红色恶魔的行凶画面灌入他脑中,“也许你想打草惊蛇白忙一场。”
Erik重新入座,Charles按着Erik的肩,他不爱站直,如同倚在好友身上。Hank清嗓子,调出摄像记录。极不起眼的酒吧,诡异地没有客人。
X-TV紧急停播数日,警方调查毫无进展,地狱火只有偶尔拜访的红色恶魔和戴同款头盔的寡言侍者。X战警们在附近下水道搭建临时窝点,Hank的微型侦察机潜入失败,酒吧里装设了特殊的电磁场,无法使用任何机器。Charles尝试过脑控,当然也失败了。
“我没法定住他。”Charles的语气略微痛苦,“头盔阻止了我。”
“我们直接闯进去。”Alex一拳打在墻壁。
Sean和他针锋相对:“这显然是陷阱。”
“这是挑衅。”
“Twitter上骂得越来越厉害,Facebook一片祥和。哦太有才了,网友把我们PS成忍者神龟!好吧,我们是躲在下水道。你是Raphael,我是Mikey。”
随后他们沉默,失去同伴才刚好达到被恶搞的人数。年少的X战警们望向Charles和Erik,他们默不作声,脑中出现同样的方案。
Erik征求意见地望向Charles。
Charles撑额头:“她还是个孩子。你不能为了复仇把她卷进来。”
“不只是。为了所有人,也为她。”
红色恶魔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杀死任何人。
Charles退让,你去说服她,我做不到。
Raven孤独地走出校园时同学们正在围观价值千万的敞篷车,Erik戴着礼帽墨镜,叼烟靠在引擎盖上。公司发的平价西装略嫌松垮,别有一番风味。她看过直播担心了好几天,她联系不上他们,现在Erik Lehnsherr没事人地跑到校门口来耍帅。
“你以为自己是型男。”Raven拉开车门找安全带,“更像一晚一百块的。”
“你哥哥给我一千块。”Erik插上车钥匙,“有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谁能相信被豪车带走的淑女进了下水道。他们很快向Raven说明情况,Charles欲言又止,她猜他想反对,勇敢地扬起头说:“我去。”
Erik得意洋洋,Charles挫败地从钱包里数了十张给他。
“你们拿我打赌!”Raven怒气冲冲,她怎会以为Erik是她这边的!
大部分变种人年少时不能很好地掌握能力,Raven可说是天才。在Charles以为自己疯了的年纪,她仅看照片就变成个头高得多的成年人。
晴朗的午后,地狱火开张。Raven伪装成红色恶魔,Charles和Erik藏在酒吧附近的公园。Charles人生第二次进入Raven的大脑,用她的眼睛看纤尘不染的地板,鼻子闻红酒的香气。她拐过墻角,迎面而来的侍者小声说Azazel,有事?他在。Hank在耳麦里大叫被称为Azazel的男人真的出现,Charles立刻提醒,Raven嫣然一笑,揍晕侍者把人踢到仓库,变化做他的模样。
Azazel转身,她以侍者迎面走来的模样对Azazel说同样的话,与他擦肩而过。魔鬼的红尾巴碰到袖口时Charles紧张得把Raven的感官投射给Erik——与此同时,Raven脑中清晰闪过某种感情,有人抓着她的手臂,她眼角瞥见Charles鬓角上亮晶晶的汗珠,极力抑制亲吻的冲动。
当然了,Raven。她弄清楚属于谁时无法忍受地张大嘴,你一直说他们像同性恋。
公园里的男人们尚不知Raven所感,白鸽落满他们的肩膀,不胜其烦。Erik脑中的视界如同浸了海水发蓝,Raven从银色酒杯看见Azazel走向尽头的金属门,从旁输入密码,门起门落,他向谁弯腰致意后进去。
许久Azazel出来,朝Raven点头嘭地消失。
Charles和Erik对视:“他有必要‘走’进去?”
除非他不得不。
Charles看到Erik举起手掌,眼皮一跳猛拽他:“Erik停下,Raven还在里面要是她被发现——”
轰然巨响,X战警们从荧幕上看到金属铁板破墻而出。
***
警方控制了现场。
门后是下沉式酒吧,Azazel见的人已被他送走,金刚狼不在。茶几上搁着两杯喝完的酒,Charles转悠过去,眼馋地端起酒杯嗅,冰白和伏特加。他们逮捕侍者,他叫Janos Quested,查不到入境记录的西班牙人,沉默得像个哑巴。Erik拔去Janos的头盔,Charles试着读取,惊讶地睁大眼。
“怎样。”Erik急切地问。
Charles压低声音:“钻石屏障。”
Erik心怀激荡。多年追寻毫无进展,几天之内与杀亲之仇相关的线索连续浮现,他恨不得立刻把Janos按到电椅上严刑逼供。
回到科研室时铁板大门绑在试验台上,浑身插满电缆。
Charles通过路上十分钟的说教消了气,Raven似乎没意识到Erik的莽撞多么无情,和Hank聊些什么,笑得很快乐。他想到Erik说Raven在学校没什么朋友,或许让她加入X战警会是个好主意。
Moira:“铁板对变种人绝缘。”
Hank闻言插入:“艾德曼金属,来自外星,我在书上看过。不确定对所有人有效。”
“当然不是所有,是谁把它拆下来的。”Charles外套搭在肩上,扬起下巴拍万磁王。
Erik移开电缆,实验对象变成盔甲罩上他的脑袋。
“太丑了。”年轻人们毫不留情地批评。
Erik假装没听到,直直望着Charles:“试试。”
Charles的动作慢得急人——不过是种习惯,在手指碰到太阳穴前他就明白,他和Erik的连接断了。Erik很兴奋,Charles了解他的小动作。他苦恼地揣测Erik的想法,是唯他能使之臣服的骄傲,还是听到复仇宿命的召唤血液沸腾。只要好友戴着那玩意儿他都看不到答案,这让他焦虑,他开始恨上头盔。
Erik将它抽丝剥茧,扯出漫天金属毛线,编织成精巧细密的铁丝网。
“他们会来救人,我们会捉住他们。”
Erik傲慢地展开双臂,Charles得以接收Erik的情绪,他远远地站在孤岛上,周围落满冰冻成霜的海鸟。
“电影还没看完。”
走出大楼时,Charles追上他堵住去路。
“你没在看。”
“我看了。”
“Stan的妈妈叫什么。”
Erik把硬币化作铁丝网挡在二人之间,Charles的心灵感应变得艰难。
“玛莎?”
Erik双手比叉。他心中暗爽,Charles无所不能的力量都没辙,他必能成功找到仇人,折磨他杀死他。
“或者我们可以下棋,我想和你谈谈……”Charles快步追赶,“Erik,X战警的使命是抓住犯人交给警察,相信我杀人的感觉不好,它打破有能者的底线。”
Erik惊吓:“不许读我。”
“我没有Erik。它挡住了我。”
Erik扫兴地收起阻隔,他终于相信Charles一直以来的否认,他不是靠能力明白他在想什么。Charles摸上他的胸口,他不由得后退半步;Charles如同交谊舞的主导者靠近,把他逼到墻角。
“你的力量和我一样来自心里。”看穿一切的蓝眼睛仰望他,比政治家更真诚,“复仇过后只有空虚和痛苦,快乐的感情能让你更强大不是吗?我教过你。”
“收起那套理论吧Charles。今天只有我能搞定它。你的痛苦是因为找错对象,你的底线降低了?我等了十几年,你让我放弃。”
Charles难过地鼓起下巴:“我在乎你的感受。”
Erik心中一软。
“对不起,我不该提。”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道歉都给了眼前的人,他无数次几乎搞砸他们的友谊,是Charles的包容纵容了他,“Shaw喊我吃晚饭,有空去你家。”
Erik推开他,身后数个影子在灯光变幻下摇晃融汇,终于淡去。Charles独自站了很久,直到声控灯黯淡才掏手机,上NFLX订购蝙蝠侠三部曲。
***
Brian Xavier是著名的科学家和社会活动家,他设计了新区交通系统,积极促成死刑废除,领导变种人解放运动。
墻上挂着他的照片和生平事迹,壁炉上搁着合影,Brian Xavier一左一右搂紧Jakob Lehnsherr和Sebastian Shaw,他们在打高尔夫。
“我们在周末相聚,畅谈到深夜,关于战争,关于人类,关于变种人,不总是意见一致。”男人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他的手越过Erik的肩,摩挲相框,“我仍梦见他们。我们都不是变种人,变种人运动使我们团结。我后悔拉上你父亲,否则他们就不会被激进派肃清……今天不说这些。”
Shaw的气色不好,发型散乱把从容不迫的笑脸衬得憔悴。老Xavier病故后他成为X-TV的掌权者,平日事务繁忙,今天难得抽空想和Erik聚聚。他是Erik成为孤儿后唯一可以依靠的人,Erik执意亲自下厨做晚餐。
“蛤蜊汤很好喝。对了,你和Charles怎么样?”
“还不错。”
Shaw关心Charles的近况,却不乐意和他碰面。他坦言忌讳Charles的能力,身居高位的人忌讳窥探隐私者,何况Charles曾对父亲的故交们心怀猜疑。
“我是说,你向他表明爱意了没。”
Erik的刀叉险些掉到地上,他用能力浮起它们,Shaw有趣地望着他。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其实我是变种人。说笑的,Erik,是我把你养大,我了解你的一切。”
心里最隐秘的部分被点破,Erik叉穿西红柿切片,干巴巴地说:“没有。”
Shaw在烛光下显得像个好父亲:“打算什么时候说?”
他不急于听到答案,不紧不慢地擦嘴,端着高脚杯踱步到落地窗边,新城区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性取向。我不想朋友为难。”至少现在能享受Charles的亲暱。
Shaw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我的好孩子,有一天你会的。最近不太平,公司邮箱每天被恶意邮件挤爆。Charles说你们追踪到红脸人老巢,说说情况。”
Erik皱眉,他认为不该把细节透露给别人,即便是Shaw,假设敌方的钻石感应者抓到Shaw……他选择信任Charles的判断,或许他有他的计划。
“Raven帮了我们。红脸人跑了,我们抓到同伙。”
Shaw走近,像小时候那般怜爱地揉他的头发。
“祝你们好运。”
X-TV恢复播出。Charles以特邀嘉宾身份表示已有对付敌人的计策,他们绝不屈服于恐怖分子,太阳照常升起,英雄继续活动。
Erik克制用铜像砸绑架犯的冲动,把他们的枪管拧成麻花。旁白中的Charles疑似松口气,风趣地点评两句。
X战警需要赢得信任。他们披上「相信英雄」的绶带走上街头巷尾,念过护士专科的Angel去医院慰问病人,Alex和Sean做公益志愿,Erik拍摄去学校宣传的纪录片,和Raven一起——以X战警新队员的身份在学校表演能力秀。Raven的表演需要极大勇气,很快女孩们会在背后尖锐嘲讽她完美的皮肤是假的,漂亮的发型是变化出来的。
她急切地想执行任务和抓捕地狱火成员,和Erik一样不耐烦表面功夫。
她没亮出真身,以魔形女的名字卖了个保持神秘的乖巧。Erik说你迟早有一天会把它曝光在摄像机前,Raven说我可以在INS表明是我变出来恐吓敌人的,我甚至可以变成迷你自由女神。
穿着「万磁王是对的」t恤的女学生激动地捧着变弯的勺子跑开后,他们暂行休息。Raven终于忍不住问出日夜折磨她的问题:“你和Charles瞒着我搞基?”
Erik用尽全力管理表情:“你每天想什么。”
“是啊,我每天胡思乱想,脑补男人和男人做爱,写文章发到网上。”Raven干巴巴地反讽,“我在酒吧冒生命危险,而你盯着我哥的汗想舔。”
Erik僵硬:“你也读心?”
“Charles情绪激动时会失控。”她看着Erik古怪的表情耸肩,“放松,他应该不知道。”
Erik有种错觉,全世界都知道他在肖想好哥们,除了Charles。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在这档事上挺随便的,也许愿意和你干点什么。”
Raven积极地表达参谋欲望,Erik不想沦为青春期小女孩的闺蜜,用杂志盖上脸选择装聋作哑,Raven只得瞪着封面的黑西装万磁王吹气。
Erik没等太久,警局传来消息时他正在执行跟踪任务,立刻扯开领带在人群的惊呼声中浮起,他适合干这行,天生擅长变得万众瞩目。
Azazel把警局闹得一团糟,Hank设计的自动小型气垫飞艇救了无数条子的命。Erik赶到时年轻的X战警们还没影,Charles穿着防弹背心在大街上打电话,红色的身影闪现在他身旁对天空上的Erik邪魅一笑。
Charles扭头,从他背后喷出的金属大网把Azazel捆了个结实:“我猜你不知道我的衣服装了感应式捕兽夹。”
Erik徐徐降落,把Azazel的头盔凝成一串金属球,Charles尝试过后无奈地对Erik摇头,又是该死的钻石屏障。至少他们抓到Azazel,X-TV的摄影组开始工作,Charles声情并茂地唸着背好的稿子,有一瞬间Erik想把Azazel带走,用尽一切残酷的私刑……
X-战警的其他成员们赶来时突发变故,警局的墻被狂风爆破,天然气管从街头爆到街尾,警察们最先带好防风镜,Erik听到有人大吼,那小子是变种人!他们跑了!
“我早说该狠狠折磨他,那个西班牙哑巴。”
狂风卷走装着凶犯的金属网。人们收拾残局,Erik怒冲冲地对Charles喊,Charles想争辩些什么,他接了个电话,随后面如死灰地靠在消防栓上。
“是陷阱。”他苍白地说,“Azazel去了学校,Raven被带走了。”
***
Raven睁开眼,天窗的光打在她脸上,耳畔是烦人的水滴声。
她记得她在绿化林中看书,三年级的Emma Frost,去年的校园皇后,迈着性感得要命的模特步接近她,对她眨了眨眼象是勾引似的,她该死地眼前一黑,醒来就被反手绑在地下室。
我被她电晕了?我是同性恋?她悲愤地皱起脸颊,居然会遗传,哦,我忘了我是捡来的。
绑架犯显然小瞧了她的变种能力。她将指尖幻化为锉刀,忍痛剧开镣铐。血洒了满地,她跳起来挂上天窗,那是个水沟箅子。
她可以变成非人形,只是会无比痛苦。她撬开铁板以蓝色的模样将体型变小,这让她好受些。
重见天日时四周是一双双惊恐的眼睛,他们和变种人生活了四十年,见到陌生的仍然恐惧。Raven不想暴露身份,捂着手打算混入人群,他们散开了。
该死。Raven觉得手要断开,最糟的情况是公开魔形女身份,她迟疑是否愿意看见铺天盖地猜测她真身的文章。
更糟糕地,警察们围住她,她举起手打算坦诚,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侵入大脑,竟然有Charles之外的心灵感应者?她不受控制地从手中变出枪对准警察,一名警察开枪,击中她的腿。
***
Hank得知Raven出事后第一时间搜索她的脸,他为每个X战警建立档案。Charles以最快速度联络警察,摄像头里的他们无动于衷,行为异常。最后是在附近搜寻的Sean最先赶到,他吼晕眼神呆滞的警察们和无辜群众,抱着Raven去医院。
跑得飞快的记者们堵在公司门口等待Charles答复。他延后所有采访去探望Raven,Raven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中了二十多枪,幸而巡警配的是橡胶弹,没有致命危险。
Charles捧着妹妹的手贴在额头,不停念叨是我不好我不该同意你加入,我险些杀了你……
噩梦多年没来纠缠他了。
没有色彩的记忆,他在父亲的葬礼,打着黑伞,望道貌岸然的成年人。来者鲜有真心为父亲哀痛的,Lehnsherr夫妇是少数,Shaw干脆没来。母亲病倒在家中,Raven和继父照顾她。绝望占据了他,葬礼过后他丧失能力。他坚信父亲是被谋杀的,小心地调查父亲的朋友们,最后从黑市搞到一把枪,把子弹打入继父的胸口,愤怒褪去后唯有空洞。
Charles。男人用鲜红的手拨开他的刘海。无论你是否相信,我爱你的父母。替我照顾好Sharon。
他在此刻恢复心灵感应,继父没有说谎。
醒来时看到熟悉的天花板,他躺在家中沙发,身上披着外套,橙花和雪松的香水味亲切飘荡。他赤脚走到客厅,Erik正在热牛奶。
“现在几点。”
“回去躺着。”
“我去看Raven。”
“她很好,她记得谁袭击她,Hank做了笔录。”Erik半透明的眼珠盯着他,认真得有些渗人,“你不好。”
Charles把头发往后耙,自语道我害她置身危险,我该阻止她。他总以为可以掌控事态,自从那场糟糕的袭击他逐渐失去了世界;仿佛回到小时候,继父对警察说是他自己玩枪误伤,在手术台上停止心跳,母亲郁郁而终;现在他唯一的亲人因他的判断失误险些丧生。
Erik听到大脑里的声响,Charles控制不住他的能力了。他攥住Charles的手腕,告诉他不是他一个人的判断。
“别自大,我们全犯了错。不是你逼她参加的,她做出了选择。”
Charles躲避他的眼神,Erik突然觉得他受够了压抑冲动,他把他的朋友推到冰箱上,粗鲁地吻他。
“早该这么干。”Erik痛快地说,他感觉棒极了。
Charles象是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舔嘴唇。Erik再度靠近时他叫停,严肃地审视Erik,架势如同批评学生的中学教师,Erik发现自己飞快地失去主导权。
“我第一次把你带回家时满脑子想下药迷奸你。”
万磁王语无伦次:“为什么不?”
Charles的思维在Erik脑中膨胀,他没有平静下来,内疚和痛苦转为亢奋,不断侵犯Erik的领域。
“你赢了三次!我不想输,我忘了这回事,天亮了!我们开始疯狂工作,我们成了朋友,太尴尬了我不和熟人上床,那很,”Charles激动地把Erik推倒在餐桌上,俯身,“麻烦——”
餐具可怜地摔个粉碎,碎片划伤他的脚。他忘我地亲吻,定住对方试图抬起的手,慢条斯理地解皮带扣,随后狂乱地扯开他的衬衣。他把他的腿抬起,避开碎片踩上他的拖鞋,高度正合适。
“黑色。”Erik撑着上身,“你猜错了。”
Charles闭上笑眼:“只是个段子,我又不是没见过。”
很快他们不再有力气说话。今天Charles透支了太多精力,他的大脑和身体瘫软下来后Erik抱着他去浴室一起清理,又把他抱到卧室,找医药箱包扎,换上干净的睡袍。
“唱歌哄我睡觉。”
Charles勾着他的小手指。Erik眼神润得沁水,他把地狱火硬币编成软盔罩在Charles头上,德语哼着不甚清晰的安眠曲。嘈嘈切切的精神世界霎时寂静无声,只有歌声环绕耳畔。Erik多么温柔,善良。Charles梦中带着微笑。相信他不会走上危险的路。
Erik应门时Hank和Sean站在外头,Hank担心地掏出一盒皮下注射剂说我刚配的,能暂时消除能力让他睡个好觉,Sean突然抢过塞到Erik手里说交给你我们忙先走。
门无情地关上,Hank疑惑:“我有空,我想看看Charles。”
Sean望着被灯照得橙红的夜空,脑子里塞满万磁王衣衫不整下凌乱的吻痕:“多吃胡萝卜,对视力好。希望他们明天就出柜,我会被灭口。”
***
他们去医院探望Raven。Charles握着她的手,Erik操纵两把刀削水果,她受不了地翻白眼:“我同意你们在我面前接吻,现在。别用眼神。”
Erik在认真考虑提议,Charles干咳两声,动动手指:“介意不。”
他在她的许可下翻找钻石碎片闪烁的记忆,一切和Raven所言相同。Hank调查Emma发现身份是捏造的,尽管她可以欺骗任何人,能以普通身份在读三年背后势力不会是平头百姓。
抓捕Azazel计划惨败,X战警们继续奔忙,Raven对警察心怀怨言,Charles一面教导一面陷入焦头烂额的形象挽救工作。市民的不满和不安一浪高过一浪,他们不再轻易被花言巧语安抚,开始游行,激进派打出城市不需要变种人警察的标语。Erik攻击他们是不懂感恩的猴子,是谁一直以来保护他们?
“你的思想很危险,通常恐怖分子才那么想。”
“可你同意变种人比人类进步。”Erik克制把报纸揉成一团的冲动,看眼手表,“Shaw找我,他说有线索。”
吻别时Charles太过快乐,他犯了个小错误,读了Erik的思想。他在窗口看着Erik上车后衣服也没顾上换飞驰到科研室,一边往里冲一边大喊:“Hank!我需要你监视Erik,立刻马上!”
Hank惊得扶眼镜:“所以他们说得没错,你有控制狂倾向。”
他看着Hank干脆利落锁定Erik驾驶画面的荧幕,补充解释:“刚才我不小心看见他的记忆,Sebastian Shaw骗取我们的行动。我早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不去‘挚友’的葬礼却把他的照片挂在墻上,我有理由怀疑他,我需要知道更多。”
他谢过递来的水,开始恼火那夜他们聊到自己时Shaw对Erik自以为是的了解和亲暱,为了不让Hank继续怀疑他有控制狂倾向,Charles努力平息情绪。
Erik没去Shaw的住宅,他的车开出新区,穿过老城区,跨过桥和公墓,来到荒废已久的大楼。这里曾是国防部,内战中摧毁后划为禁区。
“有点麻烦,希望别去死角。”Hank开始调动公司的商用卫星,开启从没报备过的监视系统,“画面模糊些,声音我要找找附近的纳米机器人。”
“谢谢,你是天才……”Charles和他一起戴上耳机,惯性地赞美。
卫星锁定区域,只有Erik和Shaw两个热源,他们搭上破了一半的电梯。Charles并不担心他的安危,Shaw只是个普通人,Erik的衣服装着抓捕Azazel的感应器,他还在Raven的脑子里找到某种特质,给大家做了能抵挡一阵子的心灵屏障。
“军方一直秘密使用这里。”Shaw神秘地说,“当做实验室。”
Erik心中有不妙的猜测:“什么实验?”
“如你所想,关于变种人。他们解剖变种人,研究能力,用于他们邪恶的计划,制造生物兵器。”
Shaw吃力地掰门,Erik携着怒气掀开他们。
两排罐子整齐陈列在面前,福尔马林溶液中泡着变种人,许多尸体面目全非。
“金刚狼是他们的邪恶计划之一。”Shaw安抚颤抖的Erik,“他们捕捉他,增强他的能力,控制他煽动变种人和普通人的仇恨。”
“这地方必须公之于众。”
“你不能,我的孩子。”Shaw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我是投资人。”
Erik一阵眩晕。他感到能力被某种黑洞掏空。
“我和Stryker上校无法说服彼此,现在我们各自为政。我年轻时加入变种人权益运动,发现它是普通人的政治把戏,追求名誉,逃避谴责。我不怪他们,屁股决定板凳,于是我决定做我该做的事。”
Shaw摘下眼镜,他连近视都是伪装的。
Erik艰难地蠕动嘴唇:“告诉我,杀我父母的不是你。”
Shaw一路摸过罐子:“我们最后一次谈话是关于你,他们问我有没有办法让你变成普通人,我在斯坦福念生物学。他们想毁了你,Erik,他们不配为人父母。”
Erik的声音冰冷而颤抖:“我做了哈姆雷特。”
房间里的铁架子恐怖地变形,钢筋砸了满地,Shaw四周一片空白。
“你杀不了我。”他风趣地侧头,看上去愉快而真诚,“下不了手。”
“你的能力是什么。你是变种人。”
“真高兴你有自己的判断力。你长大了,也该诚实面对自己。想想我一直教你的,你认同我的观点,变种人不该屈居人类统治。”
红烟滚过,Azazel扶着手术台床板出现,上面紧紧绑着金刚狼,他在噩梦中发出野狼般的低吼,骨节金属刀伸长收缩,血从刀口飞溅,又不断愈合。
“搞到了。”Azazel对Shaw伸手。
Shaw如同接受邀舞地搭上,又朝Erik伸手:“跟随我,或者再次被抛弃——你该做出选择了。想通了随时找我,Azazel会来接你。”
Azazel欢乐地晃尾巴。Erik周围的罐子尽数爆裂,Shaw责怪地摇手指,他压制着Erik。
“嗨,我们赶上了。”
从旁传来轻佻的声音。英俊的男青年蹲在窗口,嘴里叼张扑克。他背后鉆出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吹炸的泡泡堂糊了满脸,掀开防风镜露出鬼灵精怪眼睛,不住地瞟Erik。
Shaw看看Azazel又看看Erik:“谁?”
Azazel的尾巴不晃了:“走。”
***
Hank发誓他不再坐Charles的车。
现场一片狼藉,无数钢筋和尸体横陈在汩汩流淌的福尔马林液体中,以及空荡荡的手术台。缚带被类似烙铁的东西整齐割开,Charles一拳砸在上面痛得倒吸气,Hank回收先来一步的无人机。
他们挤在小荧幕前看监控,Azazel出现后窗口蹦出两个陌生人,随后像跳了几百帧,所有人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Charles扒着荧幕。
Hank让他别急,开始一帧一帧慢放。这回他们看清了,Azazel先要离开,身体连着金刚狼和Shaw雾化,动作慢得古怪。不速之客背后的小孩蹦蹦跳跳地踩着钢筋奔向他,途中抱了把Erik的背,把泡泡堂撕下来黏在Shaw脸上,踢开金刚狼和床。随后Azazel和Shaw消失,燃烧的扑克切断金刚狼的缚身带,慢镜头世界又像恢复正常,孩子吃力地先后扛起三个成年人扔出窗口离开。
他们对着镜头沉默很久,Hank开口:“他们不像坏人。先回去吧。”
Charles神不守舍地点头。
恐怖袭击的阴霾笼罩了城市。Sebastian Shaw在所有渠道发表种族主义演讲,声称将在某个地点展开他的计划,今夜过后世界将打扫得清净,安全,成为变种人的伊甸园。城市乱了套,旧城区的老古董开始派他们的警察入驻协管,他们暴力镇压有动乱嫌疑的人,尤其针对变种人。
科研室被封锁,X战警们转移到熟悉的下水道。他们研究Shaw的演讲和他对Erik说的话,Charles一只一只地抽烟把所有人逼得够呛,Raven最先受不了,她揪Charles的领子想吼什么,Charles突然站起来,在狭窄的空间里转圈踱步。
“我知道那家伙。他喜欢特别的地方。Hank,把地图拿来。”他咬开红色马克笔的笔套,往上画两个叉,“这儿,或者这儿。没错,他投资建设。Sean,Raven,你们跟Hank去X-TV本部你们能混进去,Angel和Alex跟我去我爸的纪念堂。有意见吗?”
Charles急匆匆地收拾东西,抬头看Raven。Raven扭着眉头笑:“你永远是我骄傲的哥哥。”
Angel和Alex在天空和地面巡逻,Charles用耳麦指挥他们。他望着满月下波光粼粼的水池,他和Erik常来水边跑步,下棋,被Raven嘲笑为老年人文体运动。他相信Erik不会有事,他会来帮他的。至少可以肯定他不会放弃复仇,那比什么都重要,Charles一脸苦闷。
地面猛地晃动,纪念馆徐徐上升,红色的发光柱顶起整座建筑。
“很漂亮对不对。”Shaw的声音使他背后发凉,他掐住他的脖子,“晚上好,小王子。”
“真高兴见到你。”Charles吃力地咧嘴。
“上校想建造这台机器消灭变种人,它能放出脑波辐射。我让Emma修改它,用以消灭人类。”
“真不错。我该代表变种人市民感谢你的仁慈。”
“让我们共同见证伟大时刻,完成你父亲未竟的事业。”
“是你杀了我爸。”脑中的线索连绵压向他,那些痛苦永生难忘。
“我吸收能量,当然包括生命。”Shaw满意地看到Charles脸色变得惨白,“他与我长存。”
Shaw一手拖着昏迷的Alex一手拎着Charles的脖子,Azazel带着Emma和Janos降落在左右,Janos击坠Angel。Shaw带着世上没人能阻止我的表情箍紧手,Charles昏迷边缘眼看老爸的铜像直飞过来,把他们全砸翻在地。
5万美元。Charles飞出去时望着断头断脚的老爸估算。
当日窗台上的男人挥舞电光闪烁的长棍打晕Emma,体贴地把她抱在怀里。铁丝网照着Azazel的脸把他整个人黏在地上,金刚狼冲向Janos,他们以为西班牙人要被撕碎,他只折断他的手指丢到水里。
Shaw整理完西装,复杂地望着逆光登场的Erik,他们带着同样滑稽的头盔,宛如父子。
“Erik!”Charles艰难地从满地灰中爬起。
“你来了,孩子。你的醋劲真大。”
“你真会自我安慰。”Charles讥讽。
“到我的身边来,Erik。”他展开怀抱。
Erik避开Charles你不会真的过去吧的目光,有些泪光闪烁:“你养育了我,教给我很多,它们不全是谎言。”
他们不是Shaw的对手,可Shaw未必跟得上偷袭者,尤其是对方快得几乎穿越时空时。银发的小男孩取走头盔,Charles定住他。
“感谢上帝。”Charles快乐地松懈下来,当他看到Erik去摸硬币时瞬间紧绷,他分享过他的意识,Erik模拟过无数遍杀死凶手的光景,“不Erik,别……我报警了,他们很快就来,别把它拿出来。”
“他该死。”
“他会在牢里赎罪,别让他毁了你。”
“我不像你那么,”Erik恶狠狠地注视Shaw,身后的柱子开始爆炸,“宽宏大量。”
他总那么伤人。Charles想起Hank背地里的坏话,谁对你都比他好。
那是因为他受了伤。他需要我。他在心里反驳道。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靠近,Charles感谢着迎上去发现不妙,来者更像陆战部队,士兵带着款式滑稽的头盔。他们背后飞来黑压压的机器人部队,朝每个变种人额头标上红外线。
“Stryker上校。”从青年怀里醒来的Emma幽幽开口,“他会杀了我们所有人。”
两个心灵感应者飞快交流思想,Stryker正是金刚狼的改造者,他把艾德曼金属注入可怜的金刚狼的骨头里。他和Shaw有共同的理念,人与变种人怎能共存?可惜是对立面。他们撕破脸后开始争夺合作期间的科研成果,Stryker原本支持人体改造培育杀手,后来认为机器人更可靠忠诚,迅速和相关研究者走到一起。
没等他们作出反应,塑胶枪的特制子弹打穿Shaw的胸膛,击中Erik。他们一起飞进草地,Erik抱着Shaw躺在血泊中。
战斗一触即发。
不知所措的小屁孩Peter听到Charles的声音。
幸好还有你,一夜之间所有人都防着我。他急促地说,Peter,我需要你的帮助,拿开你爸的头盔我要和他说话我操他是你爸?
他看到他的Erik茫然地望着天空,心如死灰。他进到他的心,划亮一支火柴。
-Erik。不管你在想什么,我们还有事做。
哨兵的飞弹来袭时Peter推开他们。Erik解开Azazel的束缚,Charles控制他来到身边,他们手拉手带走一个又一个变种人,在Stryker连声怒吼中坠入Xavier地下别墅。
***
这幢房子位于城市新能源核心区,周遭万籁俱寂。它是Charles的爷爷为防战争秘密建造的,父亲极力反对,爷爷坚持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Charles听到Erik被子弹打伤后飞快抛下消耗过度半死不活的Azazel奔过去,Raven只得生气地接手照顾,她寻思着掐死这名恐怖分子,可如果他只是被Shaw胁迫的受害者,是她的同胞呢?看看他独特的肤色,甚至不能隐藏。
俄罗斯男人醒来第一句话是自古红蓝出cp,我一直想找个蓝色的伴侣,就见Raven背后的Hank爆衫变得毛茸茸。
Erik坐在露台。穿透Shaw的子弹正巧击中他胸口的硬币,衣服破了个洞,位置怪微妙的,一枚银针悬在空中勤快地修补。
Charles掀开窗帘悄悄接近他,小心地坐在他身边。
“疼吗。”
银针补好衣服,缓缓融回桌上的硬币中。
“我和Emma谈过,她不能恢复你的记忆。她只能一起解除屏障,会让她消过的记忆全恢复,包括Stryker的科学家。”
“没关系了。”Erik落寞地说。
Shaw中弹的瞬间,他被巨大的不甘和愤怒填满,随后它们迅速抽空,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如尖刺扎在胸口。
“哨兵会灭绝变种人。研究经费不是个人能承担的,我们得说服总统停止项目。”
“人类不可信。我会杀掉他们。所有人。”
Charles连人带椅子挪到他身边,伸手去摸地狱火硬币,Erik的手指跳了下,没阻止。
“它可以是凶器,也可以救你的命。你能改变它。”
Erik不回答,Charles也不使用能力,他们像两个哑巴望着漆黑一片,聆听远处机器的轰鸣,直到Charles发现Peter抱着他的腿。
“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Charles玩他的护目镜,“什么时候的儿子。”
Erik第一个词就乱了气息,话里终于有些人情味:“中学时的,我提过,她甩了我,我不知道……Peter,睡觉时间到了。”
Peter不情愿地憋嘴说喔。
“你太过分了。”Charles指责他,手点着太阳穴,“他想和你一起睡。你失去父爱,不该让他跟着受苦。”
二十分钟后他们躺在Charles父母的卧室里,Peter睡在中间,三个人一起瞪着天花板。Charles在Erik的脑海里说,你一定要这样吗。好挤啊。Erik假装睡着。Charles侧过身,努力伸手揽住这对父子,在Peter耳畔重播Erik唱过的摇篮曲,祈祷天亮后一切顺利,所有人能回到平和生活。
他在梦里见到亡灵。他的父亲,母亲,他的继父……他们陪他参观Xavier产业,年轻的Shaw匆匆走过,露出一口白牙说媒体人没有休假。
Erik的父亲还未脱下戎装,让他骑在肩膀。误入的黑猫跑到锅炉上,它太紧张了。Charles和它沟通,当然不是用能力,告诉它我理解你的感受,上面很危险。到我这儿来。
父亲摸着他的头:做的好Charles。现在放开它,让它去想去的地方。也许它愿意回来和你做朋友。你能做到的,孩子。
他再没见过它,母亲曾抱怨门口躺了只死老鼠,像一份精致的礼物。
***
变种人战士们匍匐白宫对面的小树丛里,他们已经盯梢好几天了。
“高压电网。”Azazel摇尾巴,“我进不去。”
“你可以回去了。”Raven一掌下去光拍到烟雾。
Stryker的士兵们带着古怪头盔来回巡逻,人手一把塑料枪。他们多了解敌人配置,Charles羡慕地希望X战警在未来也能如此严谨。没见总统露过面,光有文字消息说他决定严厉审核变种人身份并起草注册法案。
“我们有理由怀疑他被挟持。”Charles说,“别激动Erik,这不代表我允许使用暴力。”
“我辞职。你无权命令我了。”
Erik总被误会为铁块操控者,这也有好处,Stryker的人不知道通电的稀有金属臣服于他。电磁一家亲,高压电网被华丽地拔起。重新出现的Azazel带着Raven消失,不多时对面一片骚乱,丝网卷住起飞的哨兵捆成一团,金属插入航空材料的空隙中。Erik工科出身,读过Emma通宵手描的设计图后应用自如。
哨兵机器人的枪口对准士兵,Charles扑上去阻止Erik疯狂扫射时总统在网上声称被Stryker绑架。Charles两头大:“停下,昨晚你答应我的,先礼后兵。”
“你也答应不控制我。”
“我没有。”Charles苦口婆心地劝,“我只是重播我们的美好时刻,提醒你记得爱。”
“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是——”
Stryker飞快地用官方账号发布公告说变种人挟持总统,他被Charles Xavier控制思想。Charles惊讶地意识到Stryker是和他们同样的年轻人,他亲自使用SNS网站。
他难过地望着手机里的照片。Shaw苏醒后提供的罪证,他们的同胞被残忍地绑在手术台上,其中有被蒙蔽或强迫接受人体改造的普通士兵,存活率极低。喜欢玩扑克的青年叫Remy LeBeau,他做了一辈子毛贼,移送到实验室后险些被解剖,在狱友金刚狼的帮助下撬锁逃离顺路救了Peter。
Charles公布照片。无论他的能力多强大,大多数人明白他不能隔着屏幕控制他们。陆陆续续有当事人的亲朋好友认出来,Stryker的声音沉默,他打算开溜,哨兵打下他的直升机。
最冷的冬天,Charles和Hank出席了听证会。
数月激烈辩论,William Stryker数罪并罚判刑616年,Sebastian Shaw将功抵过判刑52年,Azazel、Emma Frost、Janos Quested、Erik Lensherr在逃。
尽管Azazel出现在粉碎军队独裁阴谋的纪录片中,市民无法忘记这名变种人带来的恐怖,X战警又得从头开始建立信任。媒体追问Charles是否知道Erik的消息,甚至包庇他,毕竟他们私交甚密。
Charles在人群中艰难前进。
操他的,一向文雅的他竖中指,我们不再是朋友。
***
初夏的阳光透过窗帘落满地板,电风扇安静地旋转,Charles不喜欢开空调。
Erik从窗户进来威风八面地坐进沙发,把半罐可乐喝干欣赏外壳简介。快银 Peter Maximoff  ☆☆☆☆  人气高涨的年轻英雄!  能力:超音速  一句话点评:没人比他快,除了爱因斯坦。
桌上摊满文件,他们掌握世界上最先进的科技,却像老古板一样沿用纸质办公。那是X战警成员的资料,Erik带走Raven后没多久Sean和Angel受伤退役,紧急招募的一波都相当能干。暴风女和冰人能力惹眼,Alex的弟弟和Peter的双人组合炙手可热——年轻小姑娘就喜欢看帅哥,美女感应者助理分担Charles的工作,Raven说她能让他少掉头发。
Erik不高兴地想,他才是让Charles少掉头发的人,他现在不让Charles为赔偿金发愁了。他又十分不甘心被比下去,盘算着搞些大新闻。
Charles回家时看到老情人傻笑等他,扔下购物袋冲上来就是一拳,电视配合地播着万磁王大闹飞机场魔形女落单被恐怖分子绑走的报道。
“你带走我妹妹,还扔下她让人抓!”
“你带走我儿子。兄弟会是为了保护市民,极端分子试图炸毁机场。”
“难不成跟你一起走歪路。她要是有事……”Charles瞪他,“你喝了我的可乐!”
身后传来冰箱关门的声音,Raven拿走印着Scott的那罐:“一个计划。我故意被抓。”
Azazel跟在她身后冲他们笑,背上趴的蓝色小孩竖起尾巴紧张地偷看,随后他们一起消失。Charles悲哀地发现妹妹用尽了对他的最后一丝崇拜。他不大好意思地转头对着Erik,说不出那句道歉,或许他被Erik传染了自大病。
“原来你会打人。”
Erik用拇指擦嘴角的伤口,颇新鲜地看着爱人。他操纵光盘飞进播放器,津津有味地看彩虹小马大电影。
“你仍然喝了我的可乐。”
Charles坐在Erik身边开始整理文件,挑出Peter和Alex的放在一起。
“最近Scoter和Alexott很火,Jean打算宣传些Petex。”
Erik不懂这些,他只知道儿子又要被拿去写新的同性恋文章。他搂着Charles,眼睛黏在电视屏幕上:“为什么没人写我们了?”
“我们过时了!你离开时google过吗,她们哭得可伤心了,控诉你抛弃我,我学会骂脏话,天天酗酒,沉湎毒品,你是我不能提起的一块疮疤,Hank陪伴我度过脆弱时光,鼓励我站起来向前看,忘记害人不浅的前男友。有天夜里他发现我对着空可乐罐流泪,你猜发生什么。”
Erik关掉电视,他用嘴阻住Charles概述完一篇十万字网络小说。
“我喜欢现在。”被Charles不怀好意地推进沙发时Erik甩飞遥控器,迫不及待地去撕他的t恤,“做个潇洒反派,不用为该死的赔偿金对你卖惨。”
“你卖屁股。”Charles倒有些遗憾,他怀念Erik委屈得快碎掉的表情,令人既心疼又着迷,“Logan托人寄了水床,你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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