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和C都是我的二设。
当红披风为无辜市民挡下那枚所有人深知会使他致命的飞弹，谣言本应不攻自破。
他的战袍被盖过太阳的爆炸撕成碎片，大都会下起紫色的雨。城市守护者宛如阿波罗般俊美的躯体穿过惊慌的白鸽群，在喷泉广场上砸出巨坑，如同每颗坠毁在地球上的流星。
现场一片混乱。人群尖叫，奔跑，军队逮捕了发射导弹的将军，救护车和女记者奔向他们的英雄。他身上泛着绿色荧光，他停止了呼吸。
“停下，戴安娜。”大楼影子里的蝙蝠侠拉住他的战友。
“那就是让他独自面对的下场！”女战神愤怒地挥剑，“我们应该阻止他，尤其是你。他听你的。”
“我们——”
“我们无权阻止，我们尊重他的选择，是吗？如果换来这种结局，我选择践踏他的自由！”
闪电侠挡在他们中间，肩上扑扑落下的冰屑和歪斜的面罩显示他用最快速度解决了老对头赶到这里。
“我们都感到难过，感到愤怒。”他纯净的蓝眼睛直视神奇女侠，“蝙蝠侠比我们更难过。”
亚马逊公主停下她的拳头。如果他们之中有谁最为自责，当然是眼前正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和判断力的男人。是他支持了超人的坚持，支持了最亲密的人；他防备超人的力量，却也对他有太多信心。她相信如果用缰绳勒紧他的喉咙，他甚至会簌簌落泪。
他的声音总是那样，谁也听不出是否因难过变得沙哑：“斗争还未结束。政府没有取消钢骨和超人的听证会，而死人无法为自己说话。”
我可以——他会在心里这么说。戴安娜活了太久，有时不需真言套索便听见真言。
蝙蝠侠告别了朋友们，闪电侠跟着他到了蝙蝠洞。
“你没事？”
“你可以忙你的。”他冷硬地回答。
“哪怕有一次你能好好说话。”
“不用陪我。我不是第一次经历，我懂得在悲痛中保持理智。”
闪电巡视着黑暗的洞穴，玲琅满目的战利品，大同小异的黑色制服，一套单独收藏在玻璃柜中涂着骇人文字的罗宾制服……
“行。”他点着头倒退，“我会争取听证会的取证。你也会帮忙吧。呃，保重。”
红色的身影消失。蝙蝠侠独自坐在洞穴，聆听远处翅膀扑扇的嘈杂声。他单伸出食指敲了键盘，屏幕亮起，注视超人图标下没有生命特征的心电图流淌……
英雄们愿意相信人民的智慧和善良，但人民太容易被误导。当恶棍操纵了媒体，只需要一些似是而非的证物和二十四小时连播看似公平的争辩，许多坚定立场的人民便陷入动摇。
“热爱怀疑是好事，英雄需要监督。”被释放的维克多躺在机械病床上，操纵机器更换损毁的部件。
“可为什么要了超人的命。”比利撑着下巴看他忙活，“你看，我不明白。我们帮助他们。”
“你还年轻。”
“你也不老。”
“这不是一场依靠拳头的战斗。”他叹气，“我们要信任他们。”
“脾气和身材一样爆裂的女战士，怀疑一切的谋士，在人类社会没有势力的海中霸王，没准迷路在外太空的搭讪男？好吧，至少我们还有可靠的闪电侠。他能做什么？”
两个大孩子突然发现，他们不了解其他同伴的秘密。一群相互不知底细的边缘人，为了某些高尚得难以置信的目的团结在一起并肩作战，相互信任，傻到不可思议。
路易斯·莱恩坚信每个人都能为正义战斗，她的笔记本是盾牌，钢笔是长矛，撕碎诋毁者冠冕堂皇的谎言。她为超人遭到的污蔑四处奔走，彻夜奋笔疾书，当吉米疲惫地趴在案头睡着时，她怀念会在深夜加班场为她泡上一杯咖啡的克拉克。超人下葬后公司收到了克拉克父母的传真，他得了肺炎，申请无限期休假。她想抽空去探望，肯特夫妇拒绝了，他们要去西部亲戚家休养，那里有一片干净蓝天，没有超级英雄和军队武装飞翔。
“政府是为了保护更大多数人民，谁不惧怕有一天外星人玩腻了过家家，当他表露出苗头——该死的莱克斯！”她抓着笔头，咬牙切齿，“我必须赢取另一位企业家的支持。”
可谁会公开支持超人。在民众声音逐渐倒回炸弹事件前的当下，哪个商人愿意冒着被攻击的危险站出来支持一个无权无势的死人，就为了让他的产业被抵制？她越来越孤独，有些同行攻击她被单恋冲昏头脑，女人总这样。
正义联盟仍在为市民战斗，可超人是一种不可缺失的精神象征。
你才离开一星期，人们就开始缺失正义。路易斯难过得想落泪，可她还不能切断紧绷的弦，她怕眼泪停不下来，淹没她的斗志。
邮件提醒亮起，有人回复了她的采访申请。
哥谭市的公众之星布鲁斯·韦恩像所有企业家一样，曾暧昧地评论过大都会的英雄。路易斯绝不会忘记他的观念和莱克斯·卢瑟有相似之处，但韦恩集团对慈善事业的热衷令她颇有好感。
当采访结束、她激动地整理手稿意图感谢时，韦恩少爷言语暧昧地想约她共进晚餐。
“谢谢好意。”她试图风趣地回应，“我会客观报道您的言论。如果您是为了约我而违背一贯立场，恐怕我得斟酌报道一个骗子的话。”
“可你不得不报道骗子的话。抱歉，宝贝。我真的很喜欢你。”布鲁斯深情款款地目送她离开。
阿福端来了红茶：“您大可以在我完成劳动后再表演这出。浪费可耻，您得喝掉两杯茶。”
“谢谢。”布鲁斯·韦恩卸下了浪荡公子哥的伪装，“我需要它们，晚上要工作。”
“您每天晚上都工作，一天只睡一小时会使您英年早逝。但我很高兴，肯特先生的消息使您振作起来。”
当夜晚统治这片广阔的国土，他披上黑披风，驾驶蝙蝠战机飞往思念之人的墓地。雷达旁的屏幕显示着超人的心电图，微弱的生命讯号敲打他的心。
他把期待降到最低，他害怕落空。
可他又那么坚信，以及期望，他所深深戒备的无所不能的氪星人不会轻易死去。
他跳下飞机，穿越黑夜里张牙舞爪的灌木林。城市绿化被打上荧荧绿灯，让他想起某个不知在哪条银河里翻船的男人。氪石也是绿色的不是么？绿色不是个好颜色。
那人热衷与他作对，戏弄他，最擅长打乱他的计划。
比如现在。
“晚上好。”身披星际警察制服的男人从天而降，收起他香蕉形状的太空飞船，“瞧瞧这是谁，连扫墓都要在深夜独自进行的阴险小人。”
他在墓碑前放了一束花，额前那朵神采飞扬的卷刘海仿佛受到主人感染，柔软地蔫着。
“你也有感情对吗，你说过你是人类，黑家伙。”灯侠一瞬间流露的哀痛在看清黑披风下隐藏的工具后转为勃然大怒，扑上去揪蝙蝠侠的领子，“啊哈，夜黑风高，确实适合挖坟盗墓——丧心病狂的吸血鬼，他已经死了，你要喝他的血？还是吃他的肉？”
灯侠总能迫使他解释：“我在超人身上放了讯号器，一个小时前收到生命迹象。”
哈尔怔在风中：“别想骗我。讯号器没被导弹炸碎？你逗我？”
他看不见蝙蝠侠的脸，只从轮廓变化发现他在挑眉。
“行了，你做得到。”灯侠放下他，戒指变化出十柄铲子，“所以，还不快开始？”
蝙蝠已经下铲。
翡翠骑士飞到黑色骑士身边加入劳作：“在我身上也安了？讯号器。”
“联盟每一个人。”
他立刻跳起性感的自摸舞蹈：“监视狂。在哪？”
“为了你们的安全。在身体里。”眼看灯侠的表情变得古怪，他故意停顿多挖了两下才继续，“纳米机器人，由皮肤进入循环系统。”
听者用过剩的精力给蝙蝠搭了一个绿色小手术台：“只是安全？可真恶心。”
他们很快完成作业，合力推开黑色棺椁。好消息是没看到腐烂狰狞、面目全非的尸体，坏消息是超人的尸体不见了，一枚卡片插在衣冠冢中。
“红桃11，”哈尔摸着下巴，用绿光镊子夹起卡片，“你怎么看，侦探？”
“也许暗示了两个小写字母。”
“哇哦。猜猜是谁喜欢用扑克牌。”
谁都知道和蝙蝠侠缠斗终生的男人擅长什么。翻过扑克，是荧光笔签上的小丑简笔画。
哈尔凑过头：“LL——路易斯·莱恩有危险。”
“或者莱克斯·卢瑟。”
灯侠一脸吃了肥皂的表情：“你仿佛在逗我笑，这是张红桃，一定是超人所爱，怎么可能是那个光头。”
”也许留扑克的人来晚了，用它告诉后来者谁偷了尸体。“滴答声响，蝙蝠侠看了手腕上的电子屏，是戈登传来的讯息，“哈莉越狱了。”
黑与绿的组合复原掘开的墓，灯侠用绿肥皂泡罩住蝙蝠侠急切地升空，天幕上的星辰快得拉成银线，蝙蝠侠便没提醒他自己开了飞机来。一切太过顺利，环环扣合，仿佛一场安排好的游戏，是他最了解的、也最了解他的敌人喜欢的。他决不容许他一再把魔爪伸向与他们之间争斗无关的朋友。
这一切必须了断。
蝙蝠侠熟悉这座城市。他们很快在废弃游乐园里找到小丑女，她孤身一人，满地的捕兽夹陷阱被灯侠的绿色小狗依次跳跃踩翻。
“多么粗鲁！”小丑女厉声叫道，“哦小蝙蝠，你聘用了新的罗宾男孩？他可真老，我不喜欢，年轻的更好玩。”
蝙蝠镖呼啸打穿她的小腿，凄厉惨叫划破夜空。生着魔鬼倒刺的黑手套撕扯她的辫子，她咒骂蝙蝠，哭着恳求Mr.J救救我。
灯侠从后抱住蝙蝠侠。
“别拦着我！”
“你会杀了她！如果你不在意！”
蝙蝠侠猛烈推开他的新“罗宾”，哈莉做了个鬼脸跳进下水道。
“我告诉过你！”蝙蝠侠盯着他的面具，伸手去摸飞镖，“我恐吓罪犯，逼问需要的信息。”
哈尔一拳把他揍翻：“瞧瞧你自己！冷静点没。”
他伏在地上，披风铺了一圈。哈尔伸手去拉，他甩开，蹒跚地站起来。
“我恨你。”他狠狠地对哈尔说，带着喘气声。
“彼此彼此。”绿色能量被捏成哥谭著名的蝙蝠探照灯，光芒拨开黑影，照亮挂在草尖上的血珠。
“你最爱的下水道。”哈尔说，“来吧，伯爵。”
他的笑容令蝙蝠侠恍惚重叠了两个他曾热烈期望的男人，一个在阿卡姆扔他的硬币，一个被剥夺荣光盗走“尸体”。是的，他明白不可盲目期望。人们需要阳光下的英雄，可太阳不会永远挂在天上，黑夜降临时需要他这样的人，负责让黑夜结束。
但他仍会期望，在最绝望的记忆里能有一束光明照亮漆黑的犯罪小巷，燃尽所有的噩梦，期望存在不会诞生黑暗骑士的哥谭。哈尔手里的会是那盏灯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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