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ブログ

   九三式卫星

Home > 如龙本传 > 如龍0|桐錦|两人三腳

如龍0|桐錦|两人三腳

擦槍走火,基本算是0的感想吧(喂)

某次體育課,老師說兩人三腳是一項促進團結協作精神的運動。錦山卻不覺得。
人和人之間不可能毫無偏差,總要讓快的遷就慢的。哪怕一分一毫,他也不願意做被遷就的。
*
*
*
五月將近,神室町的細雨興許是被燈火灼幹,落至地面變作綿綿細霧,將空氣中充斥的汽油味、煙草味和塵土味融作一體。風間組的若眾們一路喧嘩過市引人側目——慶祝組長出獄的聚會開了第二攤,他們在烤肉店門口逮到桐生和錦山。
“錦山哥,桐生哥。你們怎麼沒來?”
錦山笑:“有工作脫不開身。”
說話的若頭不滿道:“今天?堂島組長絕對是故意的。”
錦山答著誰知道,對方盛情邀請他們一同去喝酒。
“喝一杯啊……也沒關係。是吧,桐生。”
桐生這才開口:“不太合適,現在是敏感時期。”
“你還懂得考慮這些?我可要刮目相看了——沒關係,就當湊巧同路咯。”
桐生一馬永遠用那副生澀的技巧表演口是心非,錦山再瞭解不過自己的兄弟,套在老氣橫秋的灰色外套裏只是讓外人看不透罷了。錦山嫺熟地和他們聊堂島組的事,隨後不著痕跡地拉桐生加入湧向酒吧的人流。
耳畔是組員嘈雜的歌聲,桐生和錦山坐在角落裏悄悄碰杯。錦山望著兄弟半鎖的眉頭忍俊不禁:“抱歉,你不喜歡熱鬧。”
平時是不會帶他來“聯絡感情”的場合的,知道他不喜歡,也不想分享機會。今天不知怎麼的希望桐生能陪在身邊,一坪空白事件令他還心有餘悸。
桐生搖頭:“偶爾來來也不錯。”
他從上衣口袋裏掏煙盒,空空如也。錦山吐了口煙把正抽的那根遞過去,桐生退開,對方攬著他的脖子把煙塞進他嘴裏,煙草混著火星倒灌進喉嚨險些嗆出眼淚。
桐生無奈地叼著煙,錦山被他無意識流露的委屈逗得捶桌。他不免得意地想,拳頭足以粉碎一切不向任何人妥協的男人單純的模樣幼稚的模樣都只落在自己眼中,連由美都不知道。
“錦……”桐生說,“謝謝。”
鎮重的表情和語氣使錦山有些不自在,撞了撞肩膀:“這麼客氣,半支煙而已。”
“這點程度可不需要。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以前是,現在也是。”
他一直想找機會向錦山道謝,謝謝他在生死關頭冒險相助,謝謝他和自己一起留在堂島組陪他貫徹不成器的執著,可話到嘴邊變得難為情。此時錦山被昏暗的光線柔和了棱角,他便趁著酒勁坦言。
“你是我獨一無二的好兄弟啊。”錦山晃著酒杯,心情好極了,冰塊撞得玻璃杯清脆作響,“下次發生什麼儘管來找我,別勉強自己,我永遠會幫你。”
錦山喜歡桐生找他幫忙,無論挑衣服之類的小事還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桐生的信任令他感動,擁有“被信任的價值和力量”亦令他產生得到認可的滿足。
桐生點頭應聲,二人沉浸在無言的默契中。
等所有人鬧夠,錦山拍著手說解散——分明是半路加塞的人,此時儼然成了聚會的領頭者。他從表袋掏出走私煙分發,恰好一人一根,組員們嚷嚷著謝謝錦山哥三三兩兩離開。
風間組的氣氛真融洽。風間老爹曾提過讓他們去風間組,他和桐生一樣拒絕了。變暖的夜風吹亂長髮,他確信留在堂島組沒賭錯,越是危機四伏機會越多。
還有一點不甘承認的是,自己離不開桐生。
回到吧臺角落,他離不開的人還躺在沙發上酣睡。錦山穿好披在桐生身上的酒紅西裝,扛起他一只手臂鑽進酒吧老闆叫的計程車。
到目的地才發現不知不覺報了桐生公寓的地址。到神室町後究竟來了多少次?自己依然慣性地尋求兄弟的陪伴,遇到麻煩事頂不住壓力,周旋於組內幹部之間感到疲憊,連喝酒聊天都第一時間想和他一起。不像話,他罵道,為了成為不輸給桐生獨當一面的男人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纏著他了。
旋即苦笑,總說桐生太勉強自己,我又怎麼樣。
付完錢爽快地說著不用找了,錦山拖著桐生艱難穿過狹窄的鋼筋樓梯,生銹金屬被二人擠得尖聲作響。牆體上還留有大火燒過的痕跡,門窗的新漆氣味刺鼻。
“喂,到家了。”
錦山在牆角縫隙夾出備用鑰匙,將桐生高大的身體往裏塞。他一面嘟囔著你小子裝睡想我伺候,一面脫鞋跨過地上的身體去鋪床,最後把倒在玄關兄弟拖進去。
*
*
*
桐生朦朧聽見廚房傳來燒水聲,童年的記憶和水汽交纏,耳畔浮現蟬鳴和風鈴的幻覺。
他做了一個夢。一年夏天,還在向日葵時的他們被高中生勒索,桐生把由美和錦山護在身後和高中生打了一架,對方大叫現在的小學生都是怪物嗎逃走了。回家後他謊稱是在路上摔的,園長哭笑不得地給他包紮,錦山一直在哭,倒是年紀小的由美在安慰他們。
他還記得錦山當時說的話:我不是害怕。我生自己的氣。
第二天桐生被圍堵了。對方叫了幾個小混混,再怎麼比同齡人健壯不過是個小鬼,更是強脾氣絕不低頭,被狠狠收拾一頓鼻青臉腫地繼續去上學。第三天第四天依然如此,第五天終於被錦山發現不對勁,還記得他握緊美工刀的手在發抖。
第六天那些人再沒出現,大約是玩膩了,天天揍個孩子又沒有錢。
錦山有些過於興奮,又沉臉說,我以後不再哭了。
錦。桐生迷迷糊糊地喊,讓你擔心了。
*
*
*
錦山燒了水,又去附近便利店買瞭解酒藥。他洗去滿身的煙酒味,赤著上身蹲下把人拍醒:“喝點解酒的,宿醉會頭疼。喂,再賴床不管你了。”
桐生攥了他的手腕不放。
“錦,陪我一會兒。”
錦山不禁翹起嘴角,桐生的表情變得有些孩子氣,和出門討債時令人望而卻步的煞星判若兩人。他便拍拍桐生的肩頭哄他,被桐生擁住不放。
怎麼了,抱著小熊玩具才肯睡?錦山逗他,桐生已經重新閉上眼,鎖在腰間的手不肯鬆勁。動真格不是擰不過你的力氣——錦山下巴枕著兄弟的胳膊不服氣地想,西服布料柔和地覆蓋他的面頰,在均勻的心跳聲和呼吸聲環繞中竟然有些困。
“果然你沒我不行。”他迷迷糊糊地自語,逐漸睡著。
二人醒來時一陣無言地尷尬,相擁而眠破壞了成年人間的距離感。桐生被窗外光線刺得睜不開眼,錦山慌忙起身,大腿掃到了兄弟的小兄弟。
桐生望著天花板:“天氣真不錯啊。”
錦山雙手撐在他兩側促狹道:“大清早的這麼精神,夢到喜歡的人了?”
對方擋著眼睛扭頭避開視線。錦山覺得此時的兄弟有趣極了,繼續追擊:“我猜猜是誰,茉莉奈醬?未帆醬?”
“錦……別說了。”
錦山大笑說饒你一命坐到旁邊,錦鯉豔麗地落在脊背上。前不久剛和桐生一起去歌彫完成上色,仿佛宿命又仿佛詛咒的刺痛和紅腫尚未消退。
“害什麼羞,夢到由美了吧。”他盤腿穿上襯衣打算找煙,才想起昨夜分發完了,有些煩躁地撩起頭發掛到耳後,“不早了,我得去組裏露個臉,你慢慢解決問題。看你那表情,放心我不會告訴由美,小丫頭片子會嚇到。”
眼看錦山要走,桐生下意識地揪住錦山。錦山猝不及防地摔到桐生身上,見兄弟總是不緊不慢的臉上浮現焦灼未免有些意外,玩笑話值得如此緊張麼,還是切中了他的什麼痛處。
桐生原本只是想向他解釋——是別人倒算了,唯獨不願意錦山誤會——不想沒控制好力道將整個人拉進懷裏,夢中那張舉著槍掛滿眼淚的面龐和現在近在咫尺混合了不解和關切的錦山交匯在一起,難以名狀的衝動攫住心頭。
解釋什麼,我夢到的人是你?
桐生不管不顧地閉上眼,穿過長髮攬著錦山的後頸吻上去。
比起語言,笨嘴拙舌的他更適合直接行動。
陽光透過眼皮染成整片橙紅,錦山抵抗的手逐漸放棄。他在腦中勾勒錦山的表情,由有些的刻薄的眉骨到硬挺的鼻樑,會是詫異還是噁心?捨棄視覺後其他感官變得敏感,熾熱的唇舌膠纏和惹人遐想的清亮水聲變得格外清晰。
等他戀戀不捨地松嘴且鼓足勇氣直面現實時,眼前出現的是錦山呼吸紊亂、混亂不堪、幾乎哭出來的臉,眼圈發紅得像是邀他繼續,全無厭惡之情。
“你就是有這個本事。”錦山嘴唇顫抖,“輕易擊潰別人的防禦。”
他一直對桐生抱有微妙的感情,被他認定為會讓他變得軟弱無法出人頭地的東西。大約兄弟間的感情就是如此複雜——他事事和桐生競爭卻無法將對方當做對手,情不自禁地想親近他,和他去哪里幹什麼都是快樂的。方才生澀的吻使他幡然醒悟,這份感情有些像戀情。
我才是沒你不行……長髮散亂的男人被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侵佔全身。他自言自語些不能再這樣的話,逆光輪廓鍍了層金邊似乎要衝破淺灘飛入雲層,到桐生見不到的地方。
“錦。”桐生溫厚的嗓音響起,“討厭嗎。”
錦山的表情重又柔和,整理衣服的動作慢了。
“不是……”
話音未落便被桐生翻身壓在身下。桐生動作溫柔,小心護著他的肩膀和後腦。雖然對不起錦,桐生心想,剛才的表情還想再看一次,便任性地憑本能行動了。
“可以再來一次嗎?”
被放倒的錦山直愣愣盯正上方那張固執的臉,他不回答,桐生便不動。他突然失笑,卸下防備和偽裝,抓著兄弟衣服的手逐漸鬆開。桐生這傢伙,真是搞不懂他算笨拙還是精明。
“再來一次?你那眼神可不是打算就這樣而已。”
“呃……”桐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嘴。他無法保證親過之後還會做出什麼,原來錦山比他瞭解自己——實則是桐生下身的硬挺一直頂著錦山,缺乏經驗的他絲毫沒意識到。
“而且,你知道該怎樣嘛?”錦山篤定桐生不懂,現在不過是一時興起,他怎麼可能特地去瞭解那種知識。
“稍微知道點。色情雜誌編輯問答的部分看到過。”
錦山無言以對:“你有多無聊,還看編輯問答?什麼色情雜誌怎麼會有那個啊……”
“是問和女友用後面,男人應該差不多吧。”
錦山徹底發不出話來,還真敢說。看架勢他會是被上的那個,連忙掙扎著爬起來說先做好功課再來,今天打住。
桐生撈起他的腰附在耳邊說:“你起來了。”
錦山被氣息吹得一陣戰慄,他抱上桐生的脖子,這人拗勁上頭誰拉得住。桐生三下五除二地解開皮帶扣,兩根硬挺的欲望彈出貼在一起。桐生蹭著錦山的男根和大腿內側摩擦,奇異的欲望由腿根侵襲上腦,錦山害怕又興奮,桐生咬著他的耳廓如同與主人嬉戲的大型犬,鼻尖若有若無蹭過他的頭皮。
“錦……”
桐生抬身撩開蒙在錦山腮上的亂髮,滿臉緋紅眼神迷亂的錦山比方才接吻時更令他欲火中燒。下半身的狹小空間變得濕熱,這般搖晃許久終於釋放出兩股炙熱。
桐生記得雜誌上寫被進入不應用做性交的甬道會撕裂般疼痛,要做好清潔和潤滑,他不願意弄傷兄弟只得以此隔靴搔癢。錦山松了口氣,又不無可惜地希望桐生能對他亂來一些。
日上三竿,他們不情不願地清潔穿戴,在三岔口分別去向自己的若頭報告工作。
“錦,晚上有空再來我家吧。”
桐生不肯放棄,滿臉正直地邀請,被盯住的錦山臉上一熱。
“……我知道了。具體的我來研究。”
看著桐生一臉感激錦山哭笑不得,還不是怕你不好意思也找不到人問。他不想在大馬路上繼續討論不要臉的話題,飛快告別奔向事務所。
桐生……我不會再回避了。他在便利店買了煙點上,想想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夾了兩包安全套,滿心雀躍地期待再會。到了組裏,前些天投靠他的新人慌慌張張地說錦山哥,電話,向日葵的園長找。
錦山接到了令他一生難忘的電話。
*
*
*
梅雨時節,神室町再度被濃重的濕氣籠罩,車窗外結了一層凝露將霓虹燈折射得迷幻絢爛,錦山彰抱胸靠在後座裏,不禁回憶起多年前的夜晚。
他和桐生酒後同宿,險些跨過兄弟的界限。或是上天對背德的懲罰,隔天便收到妹妹在體育課上昏倒、送醫後查出絕症的消息;隨後東城會和關西衝突,借由風間新太郎安排的對抗策略堂島之龍的名號響徹東城會,他則沒混出名堂和桐生越離越遠。他隱約明白桐生遲遲不願順風間老爺子的意成立桐生組是在體恤自己——感動之餘更多痛苦,一切仿佛回到了小時候,他不願成為拖後腿被照顧的那個。
由美來了神室町,明明以前喜歡纏著自己聽東城會趣聞,現在卻和沉悶的桐生更親近。
錦山不明白今時今日自己差在哪里,還有什麼做得不夠,為什麼機會總是向著桐生,人們總是選擇桐生。
後來大約弄懂了,那是和風間老爹如出一轍的人格魅力,他不也被吸引了?
這些年他失去一切,為了向上爬學會狠戾,拋棄感情,已是東城會直系組長的他有時回味過去,若是當初和桐生更進一步也許不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或許吧,那又如何,他不後悔。他選擇的紋身就是他不甘屈居桐生之下的誓言,走上這條路不過是時間問題。或許痛苦又孤獨——兄弟入獄,女人失蹤,妹妹病故,老爹敵視——以所有人離去為代價換來的登龍門是他一直以來的志向。感謝殘酷的世界,他不是過去那個做事猶豫缺乏膽魄的男人了,不是逼到絕境不會有今天的錦山彰。
但是,只要想起一生唯一的交杯兄弟,內心的柔軟處仍然刺痛。
“組長。”副駕上的新藤放下電話,“確認了,桐生一馬被風間老爺子保釋了。”
“知道了。”錦山冷笑,沒入黑暗的眼中蒙上陰霾。
他會親手將這根刺連樁拔起,作為告別過去登上東城會頂峰的儀式。
PR
留言
ID
标题
邮件
URL
留言
密码

调查发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