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之前看到一个日本套婊子想搞黑道pa去玩如龙，这就是三年前的我啊！我看他很快就要被如龙吸走（经验谈）
买衣服的事成了被遗忘的醉话，田柾国本不期待，却因为对方没履行诺言生了几天闷气，花光积蓄去闵玧其关照的店里定西装。他靠近镜前，剪裁合身派头十足，又默默换回原本的黑T恤， 那套衣服就永远封在箱底，待到几年后需要时已被遗忘，就算找出来也穿不进去了。
打从他跟着金泰亨后闵玧其不知忙什么，常常三五天见不到面，田柾国怕他为了自己的不听话置气，又不擅长开口，就这么不咸不淡共处着。金泰亨的营生倒也简单，除了一点小生意，就是讨债、看场子一类不讨好的体力活，平时见不到，有事做或是找不到别人陪玩便叫他。金泰亨是从小生活在会里的，来得比闵玧其早许多，和其他组长有些交情，会帮他们做事。吃百家饭的狗得不到信赖，所以至今只是看门狗罢了——有别人看中田柾国的能力、或是想给闵玧其卖个好，想要他跟自己混，他没搭理，久而久之都当他傻，不再来问。
这天收完保护费蹲在路边喝酒，金泰亨突然沉声问他最近闵玧其在做什么，老不在店里，身边的人摇头说几天没回家了，便不再开口，从消防栓上跳下来。他总是这样心血来潮地不说去哪，不说做什么，田柾国已经习惯，踢开易拉罐和烟头跟上去。
在这条街上厮混快半年了，学到了很多，只是自己想知道的事依然毫无进展，只确认“它”是存在的：防弹会三代目的刀、警察抓不到蛛丝马迹的杀手“四点”，他也得不到更多。
金泰亨拐入小路，尽头的店铺门口悬挂着“彫”字招牌。他用别扭的关西话和刚撩开帘子出来的日本黑帮打招呼，热脸贴了冷屁股，也不在意，笑嘻嘻地挎着裤袋朝里探头：“我来啦。”
是纹身店。记得闵玧其的纹身是镶嵌在两片肩胛骨之间的罗刹鬼面，额头刻着“酉”字梵文，煞气过重压得人直不起背来。
田柾国帮忙按住赤裸的金泰亨，观赏老人在他蜜色的背上作业。涂抹麻醉剂药效不强，每回下针趴着的人都牙齿咯咯作响。店主抹开溢出的色料，骨骼分明的背上软肉被牵扯抖动，线描的下山虎逐渐披上皮毛，顺着脊沟延伸到臀部的山石亦染上黛色。
很痛吗？田柾国感同身受地倒吸气，店主抬眼扫视他：“一般没这么疼的，是这小子的皮太贴骨。你身体长得很漂亮啊，对了，有个很适合你的花样——”
金泰亨一掌拍在床头：“大叔，他不做。”
老人收回摸上去的手。
冬天白日短，完成时天已黑，店里开了四盏灯做扫尾工作，老人躬身问：“开眼？”
“开。”回答模糊，却是咬牙切齿的。
猛虎的眼白点了睛，刹时变得穷凶极恶，像是要踏着脊背跳出扑向自己。田柾国不禁松手，看着身下的人起来，才注意到床头垫子湿了一片，不知是汗还是泪。
“别喝酒，省得又得排到明年来受罪，呵呵……”
老人收拾完离开，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田柾国。
麻药余力未散，坐不稳，头钻了半天钻不进衣领，田柾国忍不住去扶着帮他穿好上衣，往下看到那根玩意儿大喇喇地挂在两腿之间，有些尴尬地停手，靠在墙角等他恢复。
金泰亨发现了：“多大的人了，还不好意思。”
他有些恼怒地把内裤摔到对方胸口：“你连衣服都不会穿，没有我怎么办。”
“这不是有吗。”他又笑呵呵地伸脖子凑近，“这星期监督我戒酒戒色啊。”
和你同居的又不是我，你们找陪酒女也不带我，说我是小孩子……他嘴上答应，接着开口：“我也想纹身。”
“别了，又丑，又疼。小国不需要靠这个唬人。”
他的眼球在强光下反射成浅琥珀色，脸上湿了一圈，仿佛大雨冲洗过的树叶，未能起到警戒作用，反而引得田柾国跃跃欲试。
离开时借口东西掉了折返纹身屋，找店主要听没说完的。
“你的眼睛也漂亮。”
田柾国不耐烦地撇开眼，不想听这种总有人说的废话。店主人摸着他紧实匀称的背：“清楚，深沉，容不下旁人，很久没见咯。让
老夫做就绣麒麟，你背得起。可惜那小子受不起啊。”
他从流淌的车灯间找到金泰亨时对方在和某个人说话，手撑在在墙上，对方在略显局促的空间里维持脊背挺拔的姿态。金泰亨突然垂头大笑，田柾国看清了那人的面目，猛地收回脚步藏在电线杆后。
听见金泰亨挥手喊再见，他算着等那人走远了再出现，刚数到五就被猛地从阴影里推出来，金泰亨嬉皮笑脸地挂上他的脖子：“躲什么。”
“刚才那是条子吧。”
“哦，是啊，很久以前就在这片当值的警察小哥，受过不少‘关照’。别怕，那家伙没什么上进心。”
“哈？我认识的最没上进心的混混就是你了。”
金泰亨故作伤心地埋怨着，脑门撞过来，反而把他自己疼得发昏。在街上晃荡到了深夜，又爬到大楼天台看夜景，金泰亨掏出手机迎着风自拍，黑漆漆的噪点中难以辨认的脸，去拍身边的，倒能分明一对发蓝的眼白。
这座城市有很多路可以走，有下水道的，也有天顶上的……上面的空气不错吧？看什么都是亮晶晶的，明明白白，突然捅你一刀也不会没防备。
他看着头发被吹得糊了满脸的大哥，不太明白他说的，也懒得去理解，双手把着那张脸粗鲁地整理发丝。
“哎呀，柾国，别弄，我要讲正经的。”
“闭嘴，哥连不正经的都说不清楚。”
他乖乖闭嘴，侧头把下颔骨窝进掌心，眼睛睁大成平日的两倍看起来深情款款，田柾国觉得有些烫手，连忙抽回。
“对了，我明天要去西边跑腿，干好这一票，我就能……记得帮我接智旻啊。”
“……不是让我监督你吗。”
“啊，刚才疼得忘了这回事！拜托拜托，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怎么，不开心了？我错了，过来bobo。”
他像唤狗那般舌头贴着上颚啧了两声，田柾国抿了抿嘴，唇下的小痣显露出来，垫着脚凑近身。不喜欢被当小孩子戏耍，可是舍不得在安抚中所占的便宜。可恨的男人，既然是哄着玩，就不要闭上眼睛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曾经还担心他被人骗，其实愚昧的是自己。
这点认识，在很久以后还纠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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