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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白|银河铁道996

弱智科幻,鸣谢银翼杀手2049。
嫖了一个月这CP的人设,刚好小吴生日我挤牙膏写一个巴!

边伯贤第一次见到吴世勋时对方还是个小屁孩。
整部车厢空荡荡,戴小黄帽、穿西短裤的吴世勋跪坐在椅子上脸贴住玻璃窗,呆滞地望着茫茫的银河星海。边伯贤推着餐车停在他身边弯腰行礼,发出标准的播音台词:4号乘务员为您服务。请问您要吃中饭吗?我们供应五十块,一百块,和两百块的。
对方没有回音,他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抬头看到车窗倒映里的小鬼给他翻了个惊天大白眼。
他见四下无人,掐断收音器,抓起这臭小子要打屁股,没拍到对方就哇哇大叫。边伯贤连忙捂住他的脸,冷笑着恐吓:“再叫我就亲你了!男人被亲过就脏了,以后找不到老婆的。”
谁知这小孩努嘴给他满手口水,瓮声瓮气地说:“你找不到老婆了。”
咳,大流氓不跟小流氓一般见识……
吴世勋要去EXOplanet上班。
“车上规定,说谎的小孩要被扔出窗外。”
小孩翻出电子护照上的工作签证给他看。
边伯贤诧异,现在地球政府这么黑心了?这孩子还是根豆芽菜,就要单枪匹马出门工作。
“这么猛?你干嘛的?”
“还不知道。”吴世勋一脸得意。
“不是在夸你。”
不会是拐卖受害者吧。边伯贤匆匆一瞥已经记住了工作签证上的信息,便趁吴世勋睡着时偷偷在警方联网的数据库调查这个狗屁S.M.Entertainment——看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单位。
直到吴世勋下车,边伯贤都没研究明白敢叫SM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吴世勋背着小书包,手里抓着乘务员送他的热牛奶和小熊软糖蹦蹦跳跳,第一次出远门就交到朋友了!虽然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
吴世勋第二次见到边伯贤时对方已经不认得他了。
也难怪,穿梭在宇宙间的银河铁道每天要接待成百上千的乘客,何况自己长高了30公分,已经不是去年的自己了。这天他搭乘的是高峰时段,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噪音和气味。他躲在挖了两个洞眼的金发女郎杂志后窥伺边乘务被难伺候的客人呼来喝去,努力维持礼貌而不失优雅的营业假笑。
“乘务员。乘务员。”他飞速敲打案头的触屏,知道自己每按一下对方的耳麦就会收到提示音。
边伯贤崩着弧度标准的嘴唇:“按一次就可以了,小朋友。请问需要什么?”
“我快成年了!有什么?”
“现在供应橙汁,可乐,牛奶,水。”
“有酒吗?”
“我们不向未成年人供应。”
“要一听青岛啤酒。”
“我们不向未成年人供应。”
“我要投诉你。”
“您稍等。”
边伯贤白净纤瘦的手指从餐车中夹起一瓶水,取下夹在耳后的记号笔在上面写:青岛啤酒。
“我要投诉你。”吴世勋拧开盖子恨恨地喝了口,不知怎么的两眼一黑,昏昏沉沉地睡死。
梦里是高挑白净的金发女郎,艳丽的烟熏妆把眼睛装饰成宇宙,将烟圈吐在脸上。姐姐,他叫了声。如此旖旎的时刻,那女人竟反手给他两巴掌。
睁开眼睛,是边伯贤清淡的脸凑在眼前,啪啪两下给他抽醒了。
“您好,到终点站了。”
好痛……他泪汪汪地揉着两颊,震惊得一跃而起:“终点站?”
眼前的乘务斜靠在椅背上报站:“欢迎来到火星。”
是猪吗,毫无知觉地睡过十几个星系。昏睡前最后喝的水浮现在脑海里,他左右扫射,瓶子早被毁尸灭迹。吴世勋抓住哼歌离去的乘务员后领,用毫无威慑性的话威胁到:“竟然给我下毒,你叫什么,我真的要投诉了。”
边伯贤故作惊讶地回首,眼睛往下飘,吴世勋低头,虚拟银幕显示五星好评和他的指纹署名。
太不要脸了!
***
吴世勋醒来时身上盖着欢迎乘坐银河特快列车的外套,他揪着肩缝线展开铺在身上比划,比自己短一点,宽一点,领子内侧绣着边伯贤。衣服的主人挨在身旁戴着感应式头盔,专注地盯着投影屏上的武装小人,手指在半空漂浮的键盘上飞速弹奏。
“你什么时候下班的。”吴世勋警惕地摸了遍全身的口袋,“没有再迷昏我吧。”
边伯贤心不在焉地答道:“有啊,你刚刚被我迷奸了。”
吴世勋脸埋在制服里深呼吸,又嗅嗅身上的味道,干净清爽,不禁有一丝失落。
“你一直住在车上。”
“嗯。是啊。”
“不会想下去看看吗。”
“你问题好多。”边伯贤眼睛黯然,“不想,车上什么都有。”
打游戏的人迅速结束一局,伸个懒腰,薄薄的白T往后滑,露出骨骼分明的后颈。吴世勋眯眼,津津有味地任由对方袖管里的风景填充视线。
“!”
边伯贤把上衣脱下扔在他身上,他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张望。对方捡起旁边杂物堆里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扣纽扣,跪在吴世勋身前打领带,完后痞气地朝他伸手。
“别过来!”他期待地尖叫。
员工宿舍太小了,后退就抵到门口。边伯贤只是夺过外套,把自己装扮成流水线量产的乘务员。
“我又要上班啦。下一站就到地球,自己下去吧,大少爷。”
吴世勋很失望,白天杂志上看的小黄文原来是骗人的,清醒点,现实生活不存在艳遇。
“你每天工作几小时?”他躺在地上翻转身体,柔软地扭肩问道。
“12小时。单休。”
银河特快乘务员手指灵巧地扣上靴子,拨开门锁离开。
太惨了。吴世勋假惺惺地抹眼泪,历史书里写的劳工居然还存在,这是人类能承受的工作吗?
边伯贤下班时去餐车厢喝了杯,优哉地晃回住处,就看到吴世勋直起腰,双手贴在天花板上丈量这一亩三分地。
“你怎么还在。”
“哦!我被你感动,决定不休假回EXOplanet加班。”
嗯哼。他扫射了眼游戏机,今天日常还没做完。正要摸过去,这名乘客从背后贴上他的肩膀。
“陪我睡觉吧。一个人睡觉好无聊。”
不好,这个小子有点自来熟。边伯贤不耐烦地扭动身体试图脱离:“其实我是机器人,要用那个充电。”
果然不是人类!吴世勋两眼放光,好奇地上下抚摸着他。边伯贤见他信以为真,心觉好笑,仰下巴摸着脖子:“人工费太贵公司雇不起,全都悄悄换掉了。你看,我没有喉结。”
“为什么没有?你是女生。”
“男生。可以但没必要。”
他把这小子推进沙发,掐着他的锁骨,下身贴上对方的大腿。
“下面的宝贝做得很精细,想看吗。”
吴世勋后脑勺磕到扶手,含泪点头。边伯贤跨在他身上缓缓拉开裤链露出骚紫色内裤,突然觉得自己像欺凌少女的变态暴露狂,但事已至此,不能输了阵仗,只得笑着地演下去。
吴世勋惊奇地微张着嘴掏档:“没有做毛毛。”
边伯贤就迅速起身:“那个也没必要。”
“哦,那为什么有做宝贝?服务乘客吗。”
边伯贤流利地编谎话:“排废料。”
吴世勋不死心地抱住他的小腿,他一不留神失意体前屈跪在地上。有只手在他大腿内侧乱掐,痒得他全身痉挛。
“漫画书上说这里有开关。”
“嗳,干什么。”边伯贤翻身把腿架在沙发上,抖着鞋尖,“没有的,我又不是性爱机器人。”
吴世勋的脸迅速变红,夹杂着兴奋:“你有反应了。”
“短路了。”
那小鬼兴冲冲地抓住他的手臂拉进怀里,炽热的吐息胡乱喷在颈侧。扭打半天,他原本就疲惫的身体困得哈欠连连,小孩子的精力好像用不完,压在背上对他的后颈又舔又咬,完全是处男做派。
边伯贤眼皮打架,又被摸得时不时颤抖,迷迷糊糊地吓唬人:“做到一半没电会卡在里面。”
吴世勋老实了,他安心昏迷。
怎么办。怎么充电。吴世勋着急地捧着头盔往边伯贤脑袋上套,把他脸上的痣都点了遍,没有重启,研究一番发现他大拇指指甲盖旁有颗显眼的黑痣,信心十足地按下去。
依然在睡眠状态。
又弄坏了,看来我是电器白痴。吴世勋急得泪奔,在公司就常常因为弄坏仪器被骂。他打算下一站偷偷下车,希望银河铁路局不会雇赛亚人追杀他要赔偿。
***
边伯贤第三次见到吴世勋时是一场忧郁的银河暴雨之日。
吴世勋像青春爱情电影里的男主角拄着下巴,气质凛冽拒人于千里之外,横竖都是失恋被甩的样子。边伯贤弯腰扶着把手打开银灰色隔离板,微笑的弧度比职业标准灿烂百分之十左右:“4号乘务员为您服务。现在是磁暴时间,请各位乘客关闭身边的可视窗,如有不适,请立刻联系乘务员。”
吴世勋仰脸听他说完话,急忙握住他的双手从指尖到头发扫视一遍,翻开制服衣领,干干净净,连针脚的痕迹都没有。他又捧着边伯贤的脸颊左右端详,做工精美,就是几年了也不更新外观,好抠门的公司。
抠门有抠门的好,是他想见的模样,只要自己来乘车就能见到的安心感。
“您好,客人,有什么需求?”乘务员被他拽着头玩,依然面不改色地营业。
“唉,看来你是新的。”吴世勋恢复忧愁的脸,“很久以前我玩坏了一个。你们有继承记忆吗?乘务员变成垃圾会被丢到哪里?”
前后座位叽叽喳喳响起对吴世勋的抨击,眼前的乘务员训练有素地答道:“您好,如果乘务员不再适合工作,会离开银河特快列车。职工去向属于隐私,无可奉告。”
这台不太灵光,不知道自己是机器人。吴世勋并没有放开的意思,用蛮力把他按在身旁的座位上绑好安全带,手握着扣眼:“反正长一样,你陪我聊天,不然我就投诉你。”
“臭小子,我看不下去了!”前排的中年大叔拍案而起主持正义,吴世勋也挺胸站起来。大叔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一个头、神色冷煞的精壮青年,就当无事发生地坐下。
吴世勋终于结束培训开始参与公司项目,这回忙完一个阶段,得空去参加青梅竹马的姐姐的婚礼。他拨弄着胸口的塑料花,上面还残留着朋友为姐姐远嫁流的眼泪,害他鼻子酸酸的。
“你朋友恋姐?犯法的那种。”这个机器人的芯片还是这么嘴欠,让他好有亲切感。
“没有,他很单纯。”
“你们两个丑男找不到老婆,触景伤情抱头痛哭。”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要脸,但我们还挺受欢迎的。”
吴世勋微微侧着头嫣然一笑,垂落的刘海丝反射着白光,很有点复古美男的意思。
“那只有一个解释,你暗恋你朋友。”
“……原来如此,但他不喜欢我。”吴世勋的表情严肃起来。
边伯贤拉过餐车伸进冷藏区,沿着盖子边缘抓出易拉罐:“真可怜,请问您要来点酒吗?”
吴世勋抱着胳膊扭坐在位置里狂笑:“你真的很智能欸!”
下车时他拿了一张银河通券递给边伯贤,面怀愧疚地认错:“我弄坏的机器人叫边伯贤。那时我没有钱,现在按造价赔给你们,如果能找到他请联系我,我会找人修的。”
外面的世界已经有这么逼真的智能机器人卖了吗?太荒唐了,在封闭式国企工作果然会和社会脱节。边伯贤接过卡插进上衣口袋,想起自己衣服弄脏了,这件是要挂回展览窗的样品,又不动声色地抽出。
“我想亲你一下。”
后半句话被玻璃门关在车外,只能看到口型,吴世勋淡定地站在那里,目送列车升上迁跃隧道。
这傻乎乎的小子能有几个钱。边伯贤好笑地把卡片在指尖翻绕,吹着口哨查看余额,等他数清有几个零,列车已经开出银河系。
这小子也太没常识了,还是外面的通货膨胀已经严重到要抗一麻袋纸币去买菜了?边伯贤推着他的餐车,寻思着要不要在价格后加几个零。
***
吴世勋第四次见到边伯贤时他正被乘客要求帮忙取行李。
个头是亚洲成年男性平均值的乘务员垫脚去勾行李箱,吴世勋在他背后轻松一撩,就把箱子抬下来了。不懂感恩的坏人一句谢谢都没有,只回头笑出两排牙欢送乘客。
吴世勋挡道,边伯贤只好收回步伐。
唉,真怕他跟自己说,上次我傻逼,给你的赔款太多了,快还给我。
“世勋,你认识他?”
从吴世勋背后探出的男人一看就是大款,两颊饱满散发着富贵气,对他发出警觉的审视,对上吴世勋又立刻换上没脾气的笑。边伯贤眉头一紧,拉过吴世勋附在他耳边嘀咕:“这就是你嫁了姐姐的朋友?”
吴世勋也掩着嘴侧首:“公司的前辈。”
“我说你年纪轻轻身怀巨款,是不是做小白脸了。”
“不啊,赔偿金是我自己攒的。”
被当面说悄悄话,金俊勉不悦地插入二人中间呼喝乘务员先生帮忙找座位。边伯贤换回职业笑容,热情地为他们指引,又殷勤地点头哈腰推荐午餐,金俊勉心情大悦点了两份牛排套餐,还付了小费。
边伯贤靠在厕所的镜前数钱,不禁想钓一钓这个金龟婿。这时吴世勋走进来,他打量一眼,好家伙,刚才没仔细看,这小子如今从头到脚是奢侈品,打扮得人模狗样,怎么看都是被包养了。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边伯贤口齿利索地问。
吴世勋脸色一沉:“你刚才那样和我说话,我还很开心。”
“怎样。”
“没礼貌的那样。”
吴世勋牵起边伯贤的领带,缓慢地把人朝身前拉。
“咦,你牵狗呢。”
吴世勋凑近,双手撑开他的右眼皮。
“边伯贤,你这个大骗子!”吴世勋恶狠狠地皱起鼻子,冰山脸变得怪可爱的,“你不是机器人,市面上的机器人这里都有编码。”
边伯贤流泪不止:“进灰了,要瞎了要瞎了,快帮我吹吹。”
吹了半天没用,吴世勋伸出舌尖贴上对方紧闭的眼睛:“别动。”
柔软地撬开眼睑,将眼球舔了圈,好像咸味的小熊软糖。
“好、好了。”边伯贤被他的举动镇住,将攥在手里的钞票胡乱塞进后腰口袋伺机跑路。
“骗得我为你担心好多年,你就没什么表示。”吴世勋瘪嘴,盯着人的模样颇具压迫感。
“好多年?这位先生,我们才认识一星期。”
“那是你的时间,没看到我长高这么多。”
“看到了看到了,还长宽了。你吃化肥了?”
吴世勋确实没什么常识,他从小被拐到实验室工作,又偏科严重,有些事无法立刻想到。比如分别长期生活在行星上和超光速时空中,行星上的一年约等于车上的一天。但他日日夜夜接待来往宇宙中的乘客,显然在装毫无技术含量的傻——吴世勋生气地鼓起脸,边伯贤笑嘻嘻地凑上身搭着他的肩吹气,人越靠越近,门嘀嘀一声开了。
“打扰了。”金俊勉尴尬退出。
相顾无言。
“你辞职吧,我养你。”吴世勋认真地说。
边伯贤笑而不语。
吴世勋疑惑了,这里的工作有什么好的?他有什么留恋。
“你要试着逃离,那个叫什么……对!舒适区。”
这小子还来教育自己呢?
到站时吴世勋在门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很是哀怨,边伯贤无奈地迈出半步,他的身体就开始像游戏程序崩溃成块状像素,吴世勋惊异地去摸,手凭空穿过他的身体。
“虽然我不是机器人,但也不是普通人呢。”边伯贤笑着眨眨眼,“如果想见我,请乘坐银河特快幽灵列车。”
没想到能亲眼见到那场事故的受害者!我就奇怪,现在哪还有乘务员,连餐车都是AI,还是咱们公司供应的。进公司打卡时金俊勉兴致勃勃地向其他同事描述,吴世勋还在魂不守舍地出神。他想起灿烈的泪眼,明明不是再也见不到,为什么那么难过,现在自己终于理解了这种分别的悲伤,他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星际列车刚开通时技术不成熟发生的爆炸,殉难的太空移民消失在时空夹缝中,也有少数人幸运地在特定空间生存下来,不知算死了还是活着,只会重复“生前”数日的行为,像地缚灵般无法离开。边伯贤是当时的乘务员,银河铁路局试了很多办法、包括更换列车和路线也未能解决,当事人主动提出交涉,此后便作为职员存在着。
技术组长都暻秀念着顺手查的资料,有些感慨:“那他工作了得有上百年吧。对了,刚下了通知,迁跃门覆盖得差不多了,列车下个月就要停运,希望他能安息。”
吴世勋猛然站起,夹着电脑朝外飞去。
“他吃坏肚子了?”
金俊勉长叹:“他恋爱了。”
吴世勋买了一张票,穿过空荡荡的车厢找到边伯贤的住处——餐车尾部的休息室。年轻的乘务员蜷曲躺在沙发床上,身体随着呼吸均匀起伏,怎么看都是鲜活的,比实验室里的人皮大脑像话多了。
吴世勋捡起他手边的电子报,显示着铁道停运报道那页。
他没良心地把人摇醒:“我来陪你了。”
边伯贤揉眼睛:“?是你啊。不必。我好累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吴世勋抱着他,声音软乎乎的:“我以后想你怎么办。”
“我说你啊,长了张花花公子的脸,应该很快会忘掉的。”
“不能以貌取人!”吴世勋急忙十指扣住他的手,“我请了一个月年假,你陪我玩游戏。”
边伯贤拉紧卫衣帽子的抽绳,没有拒绝的意思。
“玩这个还能赚钱。”吴世勋睁大眼睛盯着屏幕上滚滚不断的打赏惊叹,又扭头看着玩伴得意的表情,“你存钱有什么用处。”
边伯贤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过有一天能把铁路公司买下来,开到想去的地方。现在用不到了,就给你吧。”
吴世勋莫名其妙继承了一笔巨款。
“你好像交代遗言。”
“不就是吗?我是要死的人了,你能不能客气点。”
他垂首凑着边伯贤的手轻吻:“我倒是比较喜欢你不客气。”
边伯贤看着他,突然有些舍不得。
***
银河铁道停运那天,他们销毁了所有列车,作为埋葬一个时代的仪式,生活在旧时代之中的幽灵亦消失得无影无踪。AI支配的世界就是这么无情的嘛。吴世勋双手插兜听着向整个宇宙四面八方传播的报道。
他穿过虚拟的电子雨幕回到家中,好听的男声说道:“欢迎回家,您要吃饭、洗澡、还是陪我玩绝地求生?”
“先换件衣服。”
吴世勋的手指在墙上的屏幕滑动,眼前笑容标志的男人身影闪烁,服装从皮衣皮裤切换为小狗睡衣,脸上的浓妆和唇环也一扫而空。
“先生,真是值得称赞的品味!你爸都不会买这么丑的皮肤。”
吴世勋笑得站不住靠在墙上。嘴巴坏得活灵活现,那一个月的数据没白采集。
边伯贤以老大爷的姿势坐在地板上,虚拟的手指穿过桌脚:“何必这样呢。”
吴世勋手停在销毁按钮:“那我把你删掉。”
“写得那么辛苦,你舍不得删掉的。”
“也没有多辛苦,你认识我的时间短,记一兆就够了。”
这个无聊的斗嘴游戏玩了太多次,谁都没有先停止的意思。边伯贤敲敲喉咙播放钢琴曲,衣摆后头探出狗尾巴敲着地面,一会儿又换成狐狸尾巴,都是他自己觉得有意思从商城买的配件。
作为人工智能管家,他的权限好像太多了。
吴世勋从裤袋里掏出贵得要死的手环搭在腕上,连接上中控,AI中断音乐,发出标准的系统语音:携带式设备已连接,正在拷贝数据。等待的时间吴世勋像个哲学家地思考,这个未经本人许可他擅自捏造的人偶是否能当做那个人的灵魂转生?造出的不过是自己喜欢的他,片面的形象。
那个人的声音提示着任务完成,他便也不再细究,朝前望去。
“我又要出差了,陪我。以后都陪我。”
边伯贤立刻换上银河铁道制服:“4号乘务员为您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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