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贤，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CHEN关闭话筒，静候着他和听众道完晚安后问道。
“很喜欢啊！你呢。”边伯贤卸下耳机，整理好调音台和电子琴盘错纠缠的线缆，瘫在椅子里高举双臂，由CHEN为他佩戴手铐。CHEN带着他穿过狭窄的通道，在背后沉声道：“我也喜欢。”
“怎么这么久才回答。”边伯贤背过身蹦跳着后退，眼里没有笑意地咧嘴，“笼中鸟和看门狗，谁都喜欢做后者嘛。”
CHEN把他掰过去，摆弄到尽头的门前：“对我来说不是笼子哦。张院长去美国开会了，这周新来的代班，聊聊吧。我告诉他你久没参加咨询治疗了，他很在意。”
真够尽责的，这个人，难道很喜欢这座精神病院？被释放后有机会高升，却执意留在L院当值，和自己这个疯子做罪犯们专供电台节目，CHEN才是脑子不正常。如果广播室可以是我一个人的秘密花园多好，只有在这里才能假装拥有自由。
看到所谓的新丁，所有涌动的燥念烟消云散。吴世勋靠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撑在身侧，他又长高了不少，站直能和灿烈比肩了，狡黠的眼角还透着孩子气。银边眼镜把他脸庞上成长的锋利修饰得更成熟，若非对视时软化的笑容，边伯贤会认为是警察制作来拷问自己的仿生人。
“为什么回来？”边伯贤脱口便是斥责。
身份互换，边伯贤却还保留着过去的习惯，像对待孩子那样，心情好才愿意哄哄，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心情了。
“俊勉哥推荐我进医大。”
——因为金俊勉推荐他考上医大，作为报答到金氏想夺回的医院工作。还是跳跃式的回答，还是如何冒犯都如此淡然，原本归为病态的反应如今只给人沉稳的印象。
“五年不见，哥这样对我。”他埋怨道。
想起他们相处的最后一段记忆，边伯贤有些不自在。吴世勋仿佛不记得，跳下来将他抱离地面转了半圈，毫无芥蒂地同他亲近。他不再像过去那样是个站不稳脚跟的多动症，鼻尖蹭着怀里的头发嗅，声音含糊不清：“伯贤哥变轻了。”
是你力气变大了。边伯贤放弃抵抗，仰头贴在对方怀里，任由他吊着脖子：“搞什么，你胸好大。”
“哎呀，不要掐。俊勉哥说锻炼比较好，去健身房就奖励我。”
“他很照顾你嘛。奖励什么啊。”竟然有好好在赎罪，边伯贤在心中的记仇本给金俊勉减去一笔。
“当然，我是他男朋友嘛。奖励——”
他扣着边伯贤的腰在他唇上轻啄。
回到病房时边伯贤掐断了恍惚，隔着栏杆揪住CHEN的领子：“你是故意要气死我吧？”
狱警天然上翘的嘴唇显得好脾气：“怎么了？哦，吴医生说的。大家都知道。他们感情很好，前年春天交往的，把朴灿烈气得送进急救室。”
前年春天？是自己申请参与广播获批的时候。原本很简陋，多的设备都是金俊勉捐赠的。
张艺兴回来时给职工分伴手礼，轮到L院问了嘴申请减刑的事，说边伯贤本来状况稳定，工作积极，都停药了，最近不知受什么刺激又疯疯癫癫的了，闹着要给朴灿烈看病，电台是CHEN一个人在打理。现在还赖上小吴了，不像话。
他们领院长去看，边伯贤捧着拿倒的专业书坐在吴世勋怀里，给他讲课，突然又去咬对方的手臂……
“怪可怜的。随他吧。”说着，张艺兴很是受用地听了堆马屁，摆摆手让他们都散了。
等到十月份吃完两个疗程的药，边伯贤安稳了些，电台的工作却不愿意再去，申请了好几次去K院帮忙，都被张艺兴驳回，他便不愿其烦地写申请，被盖上了偏执的并发症。吴世勋转正后不知在忙什么，这天终于有时间来找他，鬼鬼祟祟地把他从牢里偷出来，像是筹谋许久。
“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穿过隐秘的地下通道，伯贤被带回了世勋的宿舍。他显得有些失望，吴世勋戳他的脸：“我好不容易找到密道的。”
边伯贤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早就知道，当年还偷偷带过你的漂亮哥哥回来过夜。吴世勋在背后搭着他的肩膀，湿润的嗓音贴在耳朵上：“伯贤想见灿烈哥吗。我有好好照顾他。”
久违地被他直呼其名，边伯贤扭身推开：“不是你把他气得够呛？金俊勉那小子给你下了什么药，他是不是还说被革职查办是我的错。”
吴世勋静静等他发够了脾气：“我最近好奇怪。”
“臭小子，有没有听我说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人被摁倒在床上，吴世勋扣着他的双手，整个身躯覆上来，汗水从额头滑到鼻尖，滴得他睁不开眼睛，胯下的硬物顶着他包裹在布料里的玩意。
“每次见到灿烈哥，我都想对他这样……”
说着，他抬起伯贤的左腿架在肩上，埋头用牙咬开对方的裤腰带。伯贤透过他的后领看到起伏的肩胛骨，抬起另一只脚踹他，横竖踢不动：“少发春。”
“是，我发春。我试过打飞机，找俊勉哥做爱，可我还是想和灿烈哥做，想和你做，忍了很久才没在办公室把你脱光。”
他可怜地抬起眼睛，伯贤晃神片刻，便被扒下裤子翻转身体，身后的人一手擒住他的双臂，一手固定住腰，把性器挤入他大腿内侧抽插。
这小子压得他起不来身：“世勋哪，放手……呃嗯！你不乖哦。”
世勋被咬，把他捞起颠进怀里：“你上我的时候，我没有拒绝。记得吗。”
等着在这儿提呢。他咬牙任由世勋抱着亲吻摩挲，脸上发红，粉色从耳朵燃烧到后颈。身后清凉的润滑挤入，他蜷起身，随之而来的撕裂痛得喊出声。
“舒服吗？都说我很大。”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藏在伯贤发丝里，冰冷的鼻尖抵着头皮。
“……吴世勋先生，你是来报仇的？”
“怎么会。伯贤，我爱你。”
技术被调教得太好了，金俊勉那混账挺会享受。边伯贤在持续的浪潮中颠簸着想。几轮过后头脑有些发昏，爬到对方两腿之间去舔挺立的器官，精液灌满口腔时四溢的滋味使他猛然清醒。伯贤撑起去拉世勋的领带接吻，把口中的浊液喂给主人。
那对俊朗的眉毛蹙起：“怎么是苦的？”
“一般来说不是。你没给人口过啊。”
“我以前尝过自己的，不是。”
边伯贤失笑：“干嘛做这种事！很特别的苦味，但我尝过，西八，以为那家伙是天生的。”
久远的记忆了，他跪在办公桌下，笑吴亦凡的精液涩口。吴世勋盯着走神的人看，好奇难耐地把他吻回现实追问：“还有谁？哥还和谁做过……”
“记不清了，几年前的炮友。最近吃奇怪的东西没。”
“都在食堂和大家吃。”世勋两眼放空地回想，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塞满零食，“还有这些。”
世勋喜欢偷东西的怪癖一直没改掉，明明只要开口撒娇别人就会给。翻了半天，找出两块眼熟的巧克力。是张艺兴从美国走私回来的“药”，外观上无法分辨。边伯贤曾对病人使用过，基本是安慰剂，一般人吃掉整箱才会成瘾的剂量。即便如此，它还是应该置于知情者的管控下。
如果是正规产品的话。边伯贤尝了尝，吃不出个所以然。他想着金俊勉给世勋打葡萄糖的事，心中总觉不妥。
“这不好吃。”吴世勋自然地凑到他腮边咬下一块，舔着牙齿，“但我吃掉好多。”
“不要再偷这个，院长发现就不妙了。”
他的视线避开世勋赤裸的肉体，把锡纸封好，准备带回去让CHEN看看。如今警方不仅是看守犯人，还负责监督院长，CHEN是法医出身，当年在金氏的药厂做卧底，身份暴露才被逮到L院。
吴世勋倒在他肩膀上，汗水干了，耙到脑后的刘海便落下遮着眼睛：“不是艺兴哥办公室拿的，是CHEN哥。”
“……不要乱说哦。”
“在他上锁的抽屉。我搞到了他的指纹。”
世勋兴致勃勃地给他看自己拍的犯罪自叙vlog，拉开抽屉，叠得整整齐齐的或接触过或不认识的违禁药品和化学试剂，边伯贤清醒了，身上发冷地往热源怀里凑。
“世勋，你到底是回来做什么的？”
“嗯~哥终于不把我当傻瓜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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