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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三式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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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KV|流浪街13 END

我好努力。
 
换了层皮肉回国那天被带去见了三代目,就像小时候第一次见面,背着光看不清楚。
你恨他吧?三代目问。那就替我到身边去盯着。那小子似乎要让我失望了,为了你。
几个小时前说了同样的话:你恨他吧?那由你去做。
指名了让他动手,三代目对小国还真是失望之极啊。
恨吗?自幼的“教育”让他无法去恨三代目,的确曾经转嫁到小国身上。
整座老宅气氛沉重,年迈的本部长主持了一夜会议。首席左边的位置空着,金南俊手臂打石膏,披着西服外套,以客人的身份坐在末席旁听。
金泰亨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一屁股坐在空出的位置上,对面那名和田柾国不对付的组长竖起眉毛想骂人,被他脸上的杀气堵住了嘴。金南俊躲在礼帽的阴影下抖了抖肩膀,那新杀了人的眼神真不错,无怪外头的小喽啰不敢拦。谈到了田柾国组的处置,本部长知道三代目的意思,宣布转让给金泰亨,实际上是让身份不便的金南俊接手;小九是个没骨头的,精通业务,先留着用,其他参与的人处理掉。
本部长打了个哈欠,会议暂停,与会者三三两两地结成小团体出去说话。金南俊的电动轮椅驶到金泰亨身旁,靠着椅背朗诵:“这位自称失忆的男主人公,终于结束冒险回到家中。”
他滑下身子望着天花板:“家里的天还是那么难看。”
“说说正事吧。去包扎时看了玧其哥,他把自己永远封锁了。仿佛还在昨日,我们之中必须有一个去,他说只有他看起来像混混。后来硕珍哥和老师吵架,说玧其哥精神出了问题,不该选他的。当时我已经按老师的意思假死从政,找机会去了美国念书。”
听的人掏耳朵,这是正事?
“回国后去见他那晚,我很有信心能帮他;可他一看见我就愣住,绝望地用头撞墙。我的知识都变成海上泡沫。一直只是玧其哥在前面保护我。他曾目睹我的‘死亡’,我也只能眼睁睁看他‘死亡’。”
金泰亨捂着眼睛:“哥到了爱唠叨的年纪……想倾诉去医院找闵玧其,我不关心以前的事。”
“泰亨呐,我和你说的是当下。不要等人变得无法挽回才后悔。比如硕珍哥想关心你,却无能为力了。”
想起自己装傻去问“你认识金泰亨吗”,金硕珍嫌弃又紧张的模样,不禁笑出来。对这个把自己丢在孤儿院的异母哥哥倒没什么恨意,不如说多谢他。从前无聊喜欢找他麻烦,大叔笑话烂到发指,被逼急了整颗头涨红还算有趣。后来得知三代目会带上他是因为这个,也只是徒然增加不快,原来自己不靠关系连第二选择都不是。
没动手的事瞒不了多久,这地方不能呆了。
“野心”——是你鼓动的,也是你亲手磨平的啊。我也要让你失望了,三代目。
金泰亨去了趟JUSTDANCE,想吓吓老板娘,顺便把闵玧其的行踪告诉她。那个“女人”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还说早就知道闵玧其在哪了,田柾国同她提过,太忙没空去看。金泰亨从早上喝到晚上,看着她在两店奔波,心神宁静下来,只爱自己的人才能给他人带来安抚,是这个道理么?比金南俊那一套花拳好懂些。他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自己向来不靠什么道理,是凭着本能活的,哪天死了也不怪谁。
打烊时老板娘送了他一副墨镜,说,你以后回不来了吧?这个很贵,我给智旻买礼物时一起准备的,想着找个时机送给你。我们泰亨没有东西挡着就没法应付真心——那个对你来说很沉重吧。
金泰亨扣上墨镜往吧台后的玻璃照,像路边摆摊算命的中国人,赶紧摘下来,还是老板娘戴着帅。明明以前是个很懂时尚的潮男来着。他有些遗憾地盯着老板娘,又被对方看穿了:“如果我还是男人,也许会和泰亨在一起哦。”
“真的?爱你哦。”
“我是认真的。”
他不好意思地摸脖子:“别逗我了,哥,对你没意思。”
“还是戴上吧?我不要紧,别人听了会伤心的。”
他磕磕巴巴地努力:“谢谢你,我很需要。”
那副不合适的墨镜,陪着他从东京逃亡到了釜山。
这座城市要差些。建筑外屏播放着朴智旻的采访片段,正说到他为了寻找失散的家人才努力进入演艺行业,还可以跳他喜欢的舞,最后提了位于城市某处的个人咖啡厅。
咖啡厅地理偏僻,却装扮得足够醒目,数米开外就能看到贴了满墙的海报和人形立牌。田柾国套着围裙在吧台后打扫,听见门铃高喊了声周一不营业,对方听不懂似的越发起劲。
外国人么。他抱怨着绕过去,费力组织的英语在看到对方时一片空白。
的确是外国来的游客。他把门关上,来者一只脚卡住,觍着脸往缝里塞。迎客铃在头上激烈尖叫,来客竟抬手把那串挂件摘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速之客丝毫不见外地躺在沙发上拆了包免费供应的薯片,脸上还有两道红印子,挂在鼻梁上的墨镜碎得不像样,就像他曾经的手机,就那么凑合着用,好像存心膈应有强迫症的人;田柾国的吸尘器推到了沙发旁,还在旁若无人地咀嚼。
“我在打扫。”
金泰亨挪开脚。
“吃到沙发上了。”
金泰亨立刻起身胡乱拍着衣服和沙发上的碎屑,很是专注地把手一根根舔干净,引诱得很自然。
断了半截小拇指。
田柾国关上吸尘器,把薯片用夹子封好放回茶几,背对着他:“智旻哥说得对,你太讨厌了。”
“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不是吧,留给客人吃我口水。”
你哪里都做错了。
“智旻哥在海外巡演,下周再来吧。”
被抱住了。身后的人想把他搂到怀里坐,他犟着不动,搏斗半天一起滚到沙发里,把对方累得直喘气。
声音压得很低:“我是来找你的,小国。”
田柾国用手挡住凑上来的脸蛋,对方蹭着他的掌心舔,攀着他的后颈黏人地搂上来,另一手沿着T恤下摆探入,摩挲紧实的肌肉。
他有些失望:“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个?”
“也不是……只是看到就忍不住了……”带着撒娇的鼻音让人没办法推开,“好久没见你了。”
田柾国耳际萦绕着第一次做时他说的话,我救了你的命,以身相许也不为过吧?今天陷入同样的状况,挤眉弄眼的家伙没有明说而已。
箭在弦上时才回过味来,本就是他害的自己,怎么能算救命,根本不欠他的。
干躺着的金泰亨用干净的眼睛对上视线,很是无害地鼓起脸颊,那颗小痣都透着纯洁。他什么也没说,自己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这名偷渡而来的逃犯蹭了身干净衣服又蹭了饭,把煎饼吃得满脸都是。白痴装久了回不去的,就像学结巴。田柾国一边喝汤一边盯着他脸上的碎屑看,忍着不动手。
处处是陷阱啊。
蹭吃蹭喝够了,果然是要走的,临行前打招呼算是难得的重视。那一句留下吧,最终没说出口。
金泰亨站在咖啡厅门外望天。小国怎么不挽留我呢?白给他操了。身上可是一分钱也没有了。
他在夜幕降临的城市徘徊,看广场上的音乐人表演。自己也学一门手艺吧?吹萨克斯之类的,那玩意打人挺疼,听众要是不给钱用得着。
“你还在啊。”
转过身,田柾国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吃着烤肉串。他饿了,流浪狗一样讨好地跟上去。
“你跟踪我啊。”
“习惯了。你还不走吗?”
“嗯,没有地方去。”他费了好大劲才憋出下句,“缺人手吗。”
“哥别添麻烦就不错了。和我回去吧,要下雨了。”
他跟在他的身旁,就像雪花飘落的那晚,沿着熙攘的街道一直走下去,只是没再跨过那半米的距离去挽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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