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gkook tape
背着巨大吉他的田柾国推开地下演出室的门，斜入的蜜色阳光正打在金泰亨脸上，空气里闪烁的灰尘乱舞，那个男人也乱弹一气，吉他，贝斯，架子鼓，十足自信的明星姿态，节奏乱七八糟全不着调，把周围一圈人都笑倒了。
泰亨什么也做不了啊。围观的人散去，身边打扮斯文的男人无奈的笑着，话里倒没有责怪的意思。随后他注意到了一旁等待着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插话时机的田柾国，看得出费心思打扮了，穿上了不搭调的大衣，不知是哥哥的还是爸爸的，稚嫩的眼睛睁得很大，一看就是高中生。
你只能去唱歌了。闵玧其笑呵呵地，扭头看着南俊，外卖到了。
“不是啊，哥。”金南俊轻拍高中生的背让他上前一步，“看了我们的招募信息来的。”
竟然真的能招到人……闵玧其觉得会相信电线杆广告的小子脑子应该挺不好使的，这是优势。他便问道，你会什么？
清秀的高中生坐下，取出吉他调着弦。
很准确的音感，架子鼓玩的不错，也能唱歌，就是音色不太适合做他们想做的乐队。
闵玧其满意的点点头：“都还行。你做替补选手。”
在旁边捧着手机热聊的金泰亨突然从窗台上跳下来：“太浪费了！他很厉害。”
闵玧其比他矮半头，似乎不喜欢被这么俯视，慢悠悠地点上烟窝进沙发里：“我们不是idol组合，会一样就行。”
“哦，那哥是不需要我吗？”
“谁说的。”闵玧其见他挤过来，连忙避开，还是姿态不甚好看地被夹在扶手边，“来唱我写的歌吧。”
田柾国始终没有机会再开口。金南俊把他送到门口说抱歉，对方一脸不解地问：“不是让我做替补选手吗。我周末都会来的，多教我一些东西吧。”
后来金南俊才明白闵玧其不是在刻意赶人，就是很满意这样的替补，而田柾国也兴致很好地接下了这份offer，是自己混迹职场太久，不习惯这样直来直往的交流方式了。
有时，也会锐利得像柄尖刀。
朴智旻气鼓鼓的样子颇为可爱。当他冲到金硕珍家的地下室时金南俊这样想。
你不是说过，只给会唱歌的人写歌吗？他找到角落的闵玧其小声发脾气。
“是啊。”
“泰亨也不算会唱歌！”
“嗯。”
“为什么啊？那我算什么啊……”
闵玧其翻身，隐约露出领子上粘的收音器，一脸无所谓被听到。朴智旻回过头看到金南俊尴尬地别开视线，眼睛亮闪闪地跑出去，金泰亨收在衬衫长袖里的手缓慢取下耳机，最终还是追了出去。
田柾国拉着金南俊的衣角，试图得知发生了什么。
金南俊觉得，应该让他的谈判专家前男友下楼来进行一次团建，但估计只有他们两个忠实的处女座会主动参与。
朴智旻整个冬天都没怎么来，金南俊颇为遗憾。闵玧其身边却没有空着，金南俊半夜醒来到地下室查看情况——为了队友们的健康和安全，绝非偷窥——金泰亨也没有回去，有时很有热络地凑过来听闵玧其弹电脑合成器里的钢琴；有时挨着他睡着了，一旁的电视还在停在守望先锋的败局。
后来金硕珍发现了，叫他干脆卷铺盖睡到地下室去，反正不是打呼就是彻夜写歌词。
“阿珍，不要这样说，好奇怪。”
仿佛闹情绪的妻子让丈夫滚去睡沙发。可是话到嘴边，看着金硕珍端正又坦然的眉目，发觉本来就够奇怪了，哪有分手情侣还像夫妻一样同床共枕地生活呢。
田柾国考完试后整个寒假都天天来报到，队里的人没有整齐到场排练过，只有他是全勤的，有时帮忙和音，有时给鼓点，多数时候是配合着金南俊的贝斯弹吉他——本该是贝斯配合吉他，不是吗。
“柾国自己也可以表演，会是中心啊。”蹲在一旁的金泰亨夸奖着，眼睛没从手机移开，今晚只有他在。
“我想有一天办个人演唱会。”青涩的高中生握着鼓槌耍杂技，身上汗津津的，打击乐器是体力活，他又是一旦训练便过度压榨自己的。他没有和其他人混熟，他们年龄要大不少，谈不到一块去，有的人个性又奇奇怪怪的。比如闵玧其，好好地说着话会突然冷脸；南俊哥很亲切，又有才能，但存着距离感；楼上的金硕珍心血来潮时会照顾自己，做饭好吃，但不怎么参与乐队的事；偶尔来的朴智旻对自己很不错，只是当初的争吵让他不喜欢这个人……
这样挑挑拣拣下来，只有眼前这位没点哥哥样子的人能玩到一块，只是他又在和别人聊天了。
“是女朋友吗？”他试探着问。想独占难得的朋友，至少相处时能专心看着自己。
“不是啊，是智旻，关心乐队的事呢。”
“他自己过来不就好了。”
金泰亨笑着不说话，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收好，停电了。
我们去汗蒸馆吧。他提议。
田柾国对赤裸相见的公共空间浑身不自在，没一会儿便落荒而逃。金泰亨和桑拿房里的大叔们玩抽鬼牌，输得身上被油性笔写满文字，最后要上脸了，只得求饶跑出来洗。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落下一身毛细血管刮破的斑斑驳驳，琢磨着金硕珍家应该通电了，便放弃地离开泳池准备回去，才想起带来的小朋友不见了。
找了好久才找到他，裹着浴衣趴在栏杆上看风景，眉毛上的水珠都结成了白霜。
他自然而然地抱上去：“冻成雪人了。”
田柾国放空的大脑被温度激活，背后的人下巴贴着颈窝，弄得他又疼又痒。被环抱着扭过身，近在咫尺的男人微张着嘴，浓烈的眼睛因为喝了酒雾蒙蒙的，领口大大咧咧地露出一片惹人遐想的痕迹。
玩乐队的人私生活都很乱。耳畔响起同学们的议论，大着胆子揪住对方的领子拉近，耳鸣声盖过了嘈杂的噪音——我只是亲一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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