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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三式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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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团|你有神经病病? 11

太平洋上流淌着斑斓繁华的万家灯火,旅客在黑人歌手的吟游中嬉笑,黄子韬独自躲在一隅散步,怀念青岛拥堵杂乱、香气四溢的海鲜烧烤。
他被父母送来LA治腿,在这座城市漂泊至今。曾经年轻气盛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信,不想这次失误会在身上留下一辈子印记。被医生取出软骨,过了几个月石膏拐杖的日子,刚能下地走路的他蹬脚跟想蹦跶两下,当即疼得蹲在跑道直哭,太他妈疼了,老子今天是人鱼公主。这才想起被他嫌烦的医嘱,以后走路得把重心放在前脚掌上。
他无比地怀念家乡,却不愿回去,他自知在逃避过去,譬如想甩开在病院里或快乐或痛苦的记忆,想甩开那个幼稚得有点傻的自己。在异国他乡学做成熟男人,学着抽烟、喝酒、泡吧……有时半夜醒来赤身裸体地瘫在酒店床上,臂弯里是年轻男女温热香甜的呼吸,窗外橙红靛蓝的夜色照亮他茫然无措的灵魂。他的浮夸,是在追逐谁的身影?那个名字呼之欲出。耳洞都是在医院时由吴亦凡打的,如今把耳钉捅进去还会隐隐作痛。他不惧面对自己的感情,却不敢试图去找他。
你像个小宝贝。睡醒的外国女人说。烦躁骤然来袭,他叫那女的狗带,凶神恶煞地作势要揍,可对方是个老江湖,一夜已摸透眼前的人本质是个乖宝富二代,抱上来亲两口便咯咯笑倒在床上直说可爱,他只好懊丧地披上衣服奔入夜色。跑车在道上横行霸道,没等来想象中的警察,引擎先歇菜。倒霉!他打电话喊人修,钻进旁边麦当劳点了份儿童套餐。糖水比酒好喝,能让喉咙痛快,不会头疼得像紧箍咒,送的小玩意也比女人有意思。
吃完汉堡在厕所拨弄半天,出来太急没洗脸,穿错了女人浮夸的镶钻皮草,定型胶已支棱不起张牙舞爪的发型,两颊的大红唇印擦不掉,去揉眼睛猝不及防地黏成两抹鲜红的眼影。不要命,她涂的油漆么。
在被值夜清洁工轰出去之前他捧起假车玩具回到道旁,车行工人已到,半个身子钻进千斤顶支起的车身。他用青岛口音的英文问:师傅。来根薯条?
好。低沉的嗓音从车底传来。他便把外套铺在草丛上席地而坐,把番茄酱挤在薯条上伸手,看不见底下情形对不准嘴,被舔到指头。
酥麻从指尖扩散,他浑身一哆嗦,随即想起很多打炮的说过他身体太敏感,又想起夜店里认识的说修车工是A片里的常客……几个小时前刚大战三百回合,自己不用这么饥渴吧!
完工了,那人从车底下爬出来,夹出上衣口袋的绳子随意撩起长发扎上,用手背蹭下胡茬,收拾好工具箱回头见到望着他傻眼的黄子韬,他也傻眼了。
黄子韬反应过来,手足无措地抱紧衣服爬起,终于还是说不出话。对面的男人显得有些落魄和沧桑,毫无印象中精致光鲜的影子,眼神疲惫,没有含情脉脉得像会说话,也许这就是疾病痊愈的效果。他打量半晌,张了张圆形嘴角,低头肩膀直抖,黄子韬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比赌场门口的野鸡还夸张。
“我不是出来卖的。”他忙解释,却闪了舌头,更像欲盖弥彰。
真是半点长进都无。
“我是出来卖的。”吴亦凡挥舞扳手补救道,“送我回去?”
妈的,中邪了。黄子韬一言不发地上车,绷紧嘴唇等他坐副驾。
车行员工宿舍是双人间,又窄又小,方凳上挤着烟灰缸和啤酒,黄子韬无处下脚,蹲在床边,窗台上放着牌子眼熟的巧克力,他便捡来吃,在门口结算的吴亦凡猛地折身进来把东西抽走。
他指指包装纸上的小字,Cannabis Infused。
“辅助治疗的,你不要吃。”
“你不是送过我吗。”黄子韬不爽地翻白眼,“别把我当小孩。我抽过。”
吴亦凡懒洋洋的眼睛瞪大。
黄子韬把他载回自己租的别墅,进门把狗抱开,直挺挺趴到沙发上蒙住脑袋装死。入侵者肆意使用领地,用他的浴室,用他的刮胡刀,穿他的衣服。他在衣帽间挑挑拣拣,这小子,和自己的审美取向是这么像的么。
洗漱完拍拍沙发上躺尸的圆屁股,人立刻叫出声弹起瞪他。
“你真是警察?不要抓我……你在卧底?”他眼里忍不住放出这好牛逼的光芒。
吴亦凡失笑,陷入他身旁,把手腕上的装置给他看:“我在劳改。”
社会服务令,黄子韬赤脚团坐,鄙夷地退开半寸。
“想什么,不是rape,我不喜欢强迫。这是出院观察阶段。”
被戳破心想的人呛得咳嗽。吴亦凡恍然回到多年前带孩子的保父角色,半抱着给他拍背,黄子韬却不再那么乖顺,挣脱躲开。吴亦凡感慨,他骨骼硬朗不少,早前脸上还有些婴儿肥……
就这么理所当然地住下,等他们回过神已同居半年。从避开彼此到坐在同张桌上交换炮友的联系方式,偶尔一起玩,黄子韬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不错。吴亦凡摘下手环归队时他把头发染回黑色,找到份社区送信的工作,久而久之竟有共同养家的错觉。
这天早晨吴亦凡用完割草机,心血来潮地要陪他跑步,是他复健期间保留的习惯,从自家门口跑到教堂围观基督徒做礼拜。黄子韬故作夸张地嘲笑,你还想得起锻炼啊,我让你两只脚。结果是人骑他工作的小电驴,他跟在后面跑,这不遛kandy么。阳光穿过树荫斑驳地落在吴亦凡背上,和那夜月光下的背影重叠,黄子韬不禁伸手捉住他的衣摆,被拉扯得摔在地上。
前面的人急忙刹车,满眼后悔地检查他膝盖上刮伤的红血丝。
“没事,我没那么脆弱。”黄子韬想起前几天看到的新闻,严肃地说,“吴亦凡,你要是再把我丢掉,我就徒步100公里咬你一口。”
“那回家说。”
理想生活终会结束。他坐在小电驴后座紧扣男人的腰,眼泪打湿对方的背。
把文件摊给对方看时吴亦凡还在心中感慨,多年前曾准备过这些,想给灿烈惊喜,他那么聪明,早猜到了吧。那晚一个电话打乱他的人生。听金俊勉说灿烈痛苦了一阵子找到新的爱人,生活得很好,让他既觉得失落,又得到救赎。灿烈一直保护着他, 自己没能成为保护灿烈的人,他能得到幸福是最好的。金俊勉骂他作混账,他可怜金俊勉的痴情,不再提灿烈。
“你、你这干嘛?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黄子韬有些激动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不解,我们不早就等同于事实婚姻?现在不过去走个形式。
“谁说住一块就是那什么,你没住过宿舍啊。而且,而且……”
对面的人半天憋不出个屁。行。他把文件收拾好,撑桌子向前倾斜:“婚前性行为,你愿意吗?”
那张小麦色的脸瞬间血红,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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